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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借着谢成韫沐浴的机会,背着舞月正偷偷摸摸上药。
谢成韫将受伤的手搁在浴桶边缘,任元冬替她上药。元冬小心翼翼将药膏涂到她的伤处,清清凉凉的,缓解了灼痛,总算舒服些了。
“问那么多做什么,保住你的小命不就行了。”谢成韫不耐烦地搪塞。
“好好好,奴婢不问,奴婢不问。”元冬讨好道,仔仔细细在谢成韫的伤处包上一层纱布,“小姐,这两日可千万别沾到水。”
“知道了。”
“不过,有一点小姐可是说得不对呢!”
“哪里不对了?”谢成韫眉梢挑了挑。
“虚若师父哪里懂岐黄之术了,分明是一窍不通,乍一听到我问他要烫伤药膏,他还愣了一下呢!”元冬掩嘴笑起来,“幸好出家人慈悲为怀,他仍是找别的师父去借了一盒来给我,不然今日麻烦可就大了。”
谢成韫在心里乐道:虚若这个棋痴连武功都懒得学,要能抽空去学医术那才见鬼了!笨丫头,我随口胡诌的你也信!区区烫伤药,偌大一间寺院总能寻出一两盒来。只要虚若还在,只要虚若还是她前世知道的虚若,一切都好办。
也许是心情好的缘故,也许是寺庙的药疗效神奇,谢成韫的手伤恢复得很快,不过两日,便好得差不多了。看着手上淡淡的粉色烫痕,她想,是时候去拜访虚若了,她还有一个赌局等着他呢。
“元冬。”谢成韫对元冬勾了勾手,示意她过来。
元冬放下手里的针线笸箩,屁颠屁颠儿地跑过来,“小姐,有何吩咐?”
谢成韫窥了窥门口,舞月就站在门外守着,她诵经的时候是不让舞月进来的。她对元冬眨眼道:“元冬,我对你够意思罢?”
元冬感激涕零,“小姐太仗义了,待我简直情深义重!”
“那好,小姐我如今有求于你,你看着办罢!”谢成韫压低了嗓音。
元冬赶紧表忠心,“小姐尽管吩咐,不论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元冬一定在所不辞!”
谢成韫被逗笑,“上刀山下火海倒不用,小事一桩。你瞧,我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都是多亏了虚若师父。常言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受了人家这么大的恩情,若是不声不响不去道声谢,说不过去罢?”
“就……这件事?”元冬迷茫道,“小姐是想让奴婢去道谢?”
谢成韫摇头,“傻丫头,你何时见过道谢还要叫人代劳的?”
“小姐要亲自去道谢?”
“正是。”
元冬扭扭捏捏,“可是……可是小姐若是去道谢,舞月不就知道了么?”
谢成韫伸手给元冬敲了一记爆栗,“你傻啊,这事儿自然是要瞒着她!”
“啊?”元冬傻眼。
“我待会儿从后窗跳出去,你留在这里替我遮掩,千万莫要让舞月进来。”
元冬泪眼汪汪的,“让小姐受委屈了,小姐想得真周到!”
谢成韫笨拙地从后窗翻下,对元冬挥挥手,元冬忙不迭把窗关好。
一下甩掉两个尾巴,谢成韫心中像放下一副千斤重担般轻快,秋风醉人,她走在秋枫红叶石道上,在斑驳的秋光中绽开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
前世,谢成韫曾与唐楼到伽蓝寺拜访过虚若一次,只不过她当时是被唐楼骗去的。时隔多年,通往虚若禅院的路她已经记不清,好在不难打听,一路走一路问,不多时便到了目的地。院门虚掩着,她轻轻一推便推开了。院中一个小沙弥,正在洒扫。
小沙弥见到她,施礼道:“阿弥陀佛。施主有何贵干?”
谢成韫还礼,道:“小师父,我找虚若师父。”
“施主来得不巧,师父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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