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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仁义的代价（第1页）

一个曾斩杀小国国君，满嘴仁义道德，高举“仁义”大旗的宋襄公，不但霸主没有当成，而且变成了楚国的阶下囚。

公元前638年春天，鲁僖公率领鲁军攻打邾国，夺回了被邾国占领的须句，让须句复国。邾国为了报复，攻打鲁国。鲁僖公以为邾国国小势弱，没有防范邾国可能的反攻，结果鲁军大败。

如果宋国有齐国那样的实力，宋襄公完全有可能和楚国拼个鱼死网破、你死我活。公元前638年夏天，宋襄公率宋、卫、滕、许等国军队，攻打郑国，楚成王命令楚军攻打宋国，攻宋救郑。

为了宋国的安全，宋襄公只好撤军回国，并且在泓水北岸列阵迎敌。眼看着楚军正在渡过泓水，应该在楚军渡过一半时奋力击杀。但信奉“仁义道德”的宋襄公，根本不听目夷的劝说。

目夷的意思是，楚军人多势众，来势汹汹。宋军人数少，应该抓住楚军过河，难以防范之际迅速攻打楚军，这样才能击退楚军。但宋襄公一意孤行，非要等楚军全部过河，并且还要等待楚军列好阵势，才能与楚军交战。攻打楚军的时机，就这样丧失了。

等楚军全部过了泓水，毫无作战准备的宋军，被楚军打得大败，死伤惨重。在交战中，宋襄公的大腿根上，还被射了一箭。

目夷和公孙固等人，只好保护着宋襄公返回宋国。回到国都商丘，没有一个大臣不埋怨宋襄公。但箭伤阵阵作疼的宋襄公，仍然是振振有词。他坚持认为，一个心怀仁义的人，不能攻打受了伤的敌方将士。敌方须发皆白的老者，也不能攻击。

宋襄公还认为，依靠坚固的城池、城墙、河水防守，然后取胜，算不得什么本事。敌人还没有布好阵列就攻打，胜之不武。

失败的痛苦不堪，胜利的笑逐颜开。指挥泓水之战的，是楚国大将成得臣。为了郑国的生存，楚国君臣亲自率领楚军来救，并且打败了宋军。宋襄公负伤。宋军不得不从郑国撤军。

打了败仗就要处罚，打了胜仗就要奖励，自不必说。但楚成王是郑国的救命恩人，这样的恩情怎么报答？郑文公有办法，他让自己两位夫人芈氏、姜氏，前往柯泽慰劳、感谢楚成王。

这时候已经是冬天，但楚军的大帐里暖意融融。让国君夫人抛头露面，当面去感谢另一个国家的国君，恐怕是非常少见的。尽管有大臣指出这样做的荒唐和违背常理，但郑文公坚持己见。

郑国送给楚国，或者说送给楚成王的礼物，也是非常丰厚的。送给楚国的各种礼物，达到了一百种，另外还有笾豆礼品六件。

丰盛的酒宴，美妙的歌舞，翩翩起舞的美女，自然必不可少。答谢酒宴结束，楚成王带着所有的礼物，两个侍妾，返回楚国。

这一年，在位十二年的晋惠公病重。在秦国做人质的太子姬圉，打算回到晋国继位。于是对妻子怀嬴说了心中所想。虽然怀嬴支持姬圉回国继位，但不愿意一起回晋国。

无奈之下，姬圉只身返回晋国。这时候的姬圉，已经十七岁。

对病榻上宋襄公的说辞，目夷等人只能摇头叹息。大夫子鱼忍不住说，打仗就是为了消灭敌人，保护自己。如果处处为敌人考虑，对敌人讲仁义，那还打什么胜仗，给敌人当奴仆算了！

泓水之战，使宋国元气大伤。宋襄公想成为新的中原霸主的梦想，也只能成为他实现不了的幻想。自此以后，楚军的影响力，已经扩展到周王室东面数个诸侯国。就连郑国西面的周国，也就是周王室所在地，也成了楚国随时随地可以踏足之地。

从西周末年郑国建立，到东周春秋时期，郑国从周王室的坚定维护者，到成为楚国的坚定小跟班，也就一百多年。

不过，宋襄公的仁义，有时候也能用对地方。恰逢落难的晋国公子重耳，因为要去楚国经过宋国。宋襄公也想结交重耳，所以就听从了公孙固等人的意见，送给了重耳八十匹战马。

郑国西北部一些国土，也跨过了黄河。卫国，就是一个横跨黄河的国家。如果将来郑国被楚国完全占领，那么再攻打卫国等中原诸侯国，甚至楚国的触角伸到黄河以北，也是完全可能的。

宋襄公蠢猪式的战略思想，让宋国以惨败收场。从此以后，宋襄公想成为中原霸主，已经完全不可能。泓水之战的结果告诉后来者，两国交战，就要不遗余力、无所不用其极。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取得战争的胜利。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到了公元前637年夏天，忍受了大半年伤痛的宋襄公，在无尽的遗憾中，带着他梦寐以求的霸主梦想，以及对宋国的眷恋去世。宋襄公的遗体，安葬在襄邑。儿子王臣继位，就是宋成公。

宋襄公去世不久，晋惠公也离开了人世。儿子姬圉继位，就是晋怀公。姬圉从秦国返回晋国，并没有告诉秦穆公，因为他是秦国的人质。得知这些，秦穆公大怒，非要把怀嬴改嫁给重耳。

这时的重耳，已经到达秦国。经过郑国的时候，郑文公不听正卿叔詹等人的意见，执意认为重耳在各国流浪十八年，已经六十岁了，哪里还会有什么出息。于是关闭城门，不让重耳进来。

后来，重耳只好南下，来到楚国。楚成王对重耳礼敬有加，用会见诸侯的礼节与重耳相见，让重耳大感意外。在赵衰的解释下，重耳只好按着诸侯相见的礼节，与楚成王见面。

在欢迎重耳的酒宴上，楚文王调侃似的问重耳，如果你以后当上了晋国国君，你会不会报答我，怎么报答？

重耳说，我希望晋国、楚国和睦相处。如果将来万一两国发生战事，不管是在什么地方交战，我都会让晋军退避三舍。

重耳在楚国住了几个月，正好秦穆公派人来迎接重耳，希望他去秦国客居。重耳再次感谢楚成王的盛情款待，楚成王非常敬重秦穆公，送给了重耳很多礼物，让重耳前往秦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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