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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年,苻坚淝水之战的时候,只是一个前军败了的谣言,就能导致百万大军作鸟兽散,被几万人追着砍,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何况现在长孙洪只剩不到一千人的骑兵,哪敢回头,杨家骑兵追上去就是一阵乱杀乱砍,漫山遍野的追杀,长孙洪只能约束着自己身边的两百人跟着自己跑,连被运上马车的主将慕容非都丢下了,本来慕容非被三棱枪尖穿透,根本止不住血,早晚会失血而死,这个就算是千年后的中越之战都是这样,何况古代的医疗条件。就这样追杀了一阵,杨敢带着骑兵返回,这次全歼了鲜卑全部主力,连同上一次,斩首一千五百多,斩首敌军主将冀州别驾慕容非(杨小瓜觉得反正这个人已经没什么治疗的价值了,所以干脆让他自生自灭,当天夜里就死去了,因为是被杨小瓜一枪刺伤而死,说不得就算成杨小瓜本人的斩将之功,这也是公平合理的),完全算得上是大胜了。杨小瓜命令全军休整,打扫战场,把俘获的马匹,补充完自己的骑兵缺损,剩下的挑好的运回家里,只保留一些驽马充作驮马,运送物资,整整呆了一天,前边传来消息,包围陆家的鲜卑人已经全军撤退,陆家的家主听说了这边的战绩,亲自率领全家重要的人物出村三十里迎接杨家援军。杨小瓜不敢怠慢,赶忙也率领全部人马前往陆家堡。因为不是打仗,可以走得快一点了,走了大约两个时辰就看见了远远地一个硕大的芦席棚。这个棚子真的好大,足够坐一两百人吃饭。芦席棚里看到源源不断的大军,知道是杨小瓜带着人马来了,就纷纷站起来,在一位五十岁左右的老者(在古代人均寿命短,三十岁算中年,五十岁就算是老年人了,着名的千古战神岳大帅三十七岁就做了爷爷。)的带领下排着整齐的队伍缓步出来迎接。这位老者身穿一袭青衫,身材挺拔,三绺长须,面貌清癯,往那里一站果然是鹤立鸡群一般,非是凡品。杨小瓜估计对方就是陆家的家主陆平,不敢怠慢,连忙翻身下马,后边的骑兵也跟着都下了马,牵着马步行向着陆平走过去。远远地杨小瓜抢先打招呼:“前面可是陆家伯父?杨氏子杨茁有礼了!”说完了抱拳长揖。陆平赶忙跑了几步扶住杨小瓜弯下的身子,嘴里客气道:“早听说杨家贤侄英雄出于少年,文才斐然,康乐吾兄在书信中对贤侄是赞不绝口,说贤侄的才华青出于蓝,将来定是管乐之流,我还以为他爱徒心切言过其实,今日看来,贤侄小小年纪就率两千步骑两战破敌数千,还斩首了敌酋慕容非,简直是孙吴转世呀!”“哪里哪里,伯父谬赞了,小侄年不过十二,黄口孺子而已,侥幸打了个胜仗,依仗的不过是将士用命而已,说起来我家大哥杨荟冲锋陷阵不畏矢石,我的表兄顾城运筹帷幄,加上我的亲卫统领杨敢勇冠三军,这才是小侄取胜的关键所在,小侄不过是贪天之功罢了。”杨小瓜赶忙谦虚。“贤侄呀,你先到这厢来,老夫有事情和你商讨。”陆平拉着杨小瓜就往芦席棚里边走,其他人看到两人要密谈,也就知趣的放慢了脚步,任由两个人来到棚下。“贤侄呀,老夫心中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陆平一脸探寻之色。“伯父有话但讲无妨,小侄洗耳恭听。”杨小瓜很诚恳的回答。“呃,不知贤侄此战确实斩获几何,缴获又有多少?”“这。。。个。。。。嘛”杨小瓜不由得拉长了音调,然后看着对方的胃口已经吊起来,就故意压低声音,“不瞒伯父说,小侄是役共斩首千五,生俘蛮奴五百余,只可惜战马大半死于战阵,故而只获得伤残驽马千乘,马革千余。”这里说的马革,当然是死马,剥了皮就是了。杨小瓜的规矩,不放过一滴油水,所以,死马统统剥了皮,马肉制成肉干,马皮硝制成皮革,可以做铠甲,也可以卖给国家军队。马骨头也都回收了制作肥皂、饲料和肥田。“嗯,贤侄果然厉害,不知道可否将贼奴首级让与老夫一些?另外,贤侄俘获的马匹,老夫也想分一杯羹,不知可否?”陆平的神色有一些忸怩。“长者有命,故不敢辞,只是不知道伯父要这些何用?”杨小瓜装成一脸纯洁的样子。“呃,不瞒贤侄,我家此次损失不小,贼势凶凶,若是没有贤侄来救,寒家全族恐难幸免,然塞翁失马,贤侄既然来救了,且杀贼无算,这里边就有泼天的好处等你我两家了。我朝虽然并未像秦朝那般明令以军功封爵,实际上这杀贼的功劳却也不小,本朝武帝以军功立朝,对杀贼之功自然简在帝心,故而老夫腆颜想要分贤侄一杯羹,这样寒家二子均可举孝廉,贤侄年纪尚幼,纵然这些功绩全报给朝廷,朝廷也无法立刻封赏,只好记在勋册,然而过得几年,待贤侄冠礼之后,贤侄的功绩早被朝廷忘却。而此次若是贤侄慷慨,与我三成之数,我陆家不但感激贤侄救命之恩,而且答应,将来必以全族之力助贤侄上青云。况且,我家愿出重金赎买贤侄俘获之物,无论驽马还是马革,均以战马市价,百金一匹,不知贤侄意下如何?”,!杨小瓜心里明镜一样,毕竟对方是世家大族,公开买人头军功,说起来太丢脸,但是白拿更不可能,就花重金买其它战利品,好把中间的差价换出来。自己算了算,一千匹驽马(确确实实是驽马,除了鲜卑人拉辎重的,还有受伤的战马,真正的好马早就运回家去了。)加上马皮,就是两千,每匹百两银子(百金不是一百两黄金,更不是一百斤黄金,而是一百两银子,南北朝时期白银不是法定货币,但是金银早就是硬通货了),折算起来要两亿文钱,绝对是一笔巨款了,此次出兵的抚恤加上辎重,最多也就是一两万文钱,这个利润果然是一本万利呀,怪不得说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呢。(此处杨小瓜并没有把自己剩下的人头和缴获的战马计算在内,因为没有变现,他本能的忽略了)就这样,两个心怀鬼胎的人达成了罪恶的人头贩卖合同,两个人手拉手,没事人一样,走出席棚。此时,陆家的管事陆三上来躬身问道:“家主,酒席已经准备好了,可否开宴?”陆平微微点头,就有百十个家丁上来,摆上条几,然后各位乡老按照各自的次序就坐,这个地方陆家虽然是首屈一指的大户,但是并不是所有的士绅财主都是姓陆的,这也是中国古代的一个特色,一个豪族,伴生其他士绅,绝不会把其他家族赶尽杀绝,相反的,只要是依附主家,就可以获得相似的权利,平时不但有讲话的权利,而且还有做官的机会,这也是中国世家的生存之道,千年的世家,百年的王朝,只有共生,才能不会在式微的时候被赶尽杀绝。杨小瓜是来救援的,理所当然的坐在客座上,与陆平相对。在南北朝时期,吃饭还是分餐制,每个人跪坐在草席上,面前一个和现代茶几差不多的条几,上面摆着酒樽和菜肴,客人喝完了酒,就有仆人负责给满上,和现代服务差不多。现代你要是去少数民族聚居区,仍然会发现有类似的场景,有厨子给你分好肉,还有美丽的姑娘给你斟酒。杨小瓜一直怀疑,就是因为大家都坐在草席上,所以现在才把吃饭叫做吃席,但是只是猜测,没有任何证据。陆家和其他家族的人都坐在西边,杨小瓜、杨荟、顾城、杨敢依次坐在对面。杨小瓜首先举杯,感谢陆家的款待,表示来得匆忙,打扰各位了。并主动建议:“若没有陆伯父和各位前辈的拼死搏杀,小侄也难以获得此战的胜利,为感激各位,这第一杯酒,为陆伯父寿!”大家闻言赶忙端起酒樽一饮而尽。然后就开始互相溜须拍马的吹捧起来,有夸杨小瓜少年英雄的,文武全才的,也有夸陆平深通韬略,在敌军万人围困下指挥若定的,大家叽叽喳喳,说的个不亦乐乎。当然酒也没少喝,杨小瓜推脱自己年纪小,对别人的敬酒浅尝则止,别人也不好强劝,只是自家人推杯换盏,喝得不亦乐乎。各位士绅一开始看见杨小瓜,也很惊奇对方的年纪,心中不免轻视,心想杨家为了培养儿子太过不遗余力了,就不信这小小孺童能够打败鲜卑大将三千铁骑(实际是两千五,但是古代人习惯夸大其词),就这么矮小纤弱的样子,如何能够阵斩敌方大将然后从容离去,肯定是冒了其他人的功劳。再看看杨小瓜身边的杨荟和杨敢都是威武雄壮的样子,心中暗想,一定是这两个人之中的一个干的,被这小儿冒功了。于是在酒酣耳热之际,就有一个酸溜溜的声音不和时宜的响起:“杨家公子,听说你武艺高强,于万马军中取了那慕容非的首级,然后才有的敌军溃败,不知道能不能露一手给我们大家看看呀?”这话说的就颇为无礼了,大家转眼看过去,原来是王家在此处的一个旁支家的儿子王度,本来这一次他没资格出席的,但是他老爹在这次战役中被敌军的弓箭射中头巾,吓得当场失禁,成为了笑柄,所以不好意思出来,但是不来人又显得对陆家不尊重,就让儿子代表。这个王度,从小自命风流,总觉得自己赛潘安,超宋玉,文采胜子键,武艺顶温侯,就算是宋武帝也不是自己的对手,结果没想到看到真的战场血肉横飞的,根本不是自己想象的那种挥斥方遒的样子,自家老爹又丢了脸,现在看见大家吹捧杨小瓜,不由得羞怒交加,觉得别人都瞎了眼,不认识自己这个良才美玉,于是出言讥讽。此言一出,大家脸上都挂不住了,尤其是陆平,心想怎么会出来这么个搅局的,不管怎样,人家杨茁是客军是来救援的,就算真的人家是冒功,冒的也是自己的手下,按照规矩,手下的功劳就是主人的功劳,更何况,杨茁小小年纪,一看谈吐就知道不是凡俗,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冒充绝世猛将?众所周知,现在的年代重文轻武,都喜欢说自己羽扇纶巾,没人会说自己勇冠三军的,更何况对方只是个十二岁的儿童,更犯不着这样,所以应该就是真的阵斩了慕容非。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陆平面带不悦,咳嗽一声,正想说话,杨小瓜面带笑容把话接了过来:“这位兄台,恕杨某眼拙,不知道您尊姓大名?”王度一脸尴尬,心中更是恼恨了,本想给对方一个下不来台,谁知道人家的意思很明白,不知道自己是哪根葱。陆平一看心里大为解气,把话接过来:“茁公子有所不知,此人乃是本地一个六等士绅之子,名叫王度。”此言一出,满座皆惊。要知道魏晋时,实行的九品中正制度,按照品级选拔官员,虽然不限于家室,但是家室等级基本上决定了一半以上的命运,这句六等士绅的话就直接把王度的将来限制住了,六等自然就是六品,六品顶多做个小吏,想举孝廉,连门都没有,这也是陆平恨死王家父子了,自己老子不争气,在战场上尿裤子,没想到儿子更操蛋,不但成事不足,反而出言讥讽救命恩人,这要是被天下人知道了,不但会鄙薄王家父子,而且会连带着把陆家和在场的士绅全都牵扯上,不但不知道感恩,而且不知礼数,小人一个。这样的人要是不一棍子打死,那岂不是要坑死大家。杨小瓜微微点头,满脸笑容说道:“这位王世兄,首先呢,我要澄清一点,那个慕容非我并没有阵斩,是他自己恬不知耻,非要叫我阵前答话,而且大放厥词,说了好多诽谤我朝君父的话,杨茁乃是清白人家,世受皇恩,怎能听他这无君无父之言,因此一时气愤,当面次责这老儿几句,然后便持枪要代天下人惩戒此贼,谁知道此老儿见我年幼,并没有在意,因此被我一枪刺中肩头,后来死在阵中。”“杨贤侄过于谦逊了,虽然贤侄没有当场斩杀此獠,但是此獠分明也是死在贤侄之手,说是贤侄阵斩毫不为过。”陆平把话接过来“恕老夫直言,其实我等也是疑惑,贤侄文采风流,明明是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儒将,怎么会呈匹夫之勇,做那单枪匹马,突入敌阵斩将夺旗的行径,原来是慕容老儿自己愚蠢,将头送来与贤侄成功的。”在场众人都舒了一口气,心想可算过去了。谁知道,树欲静风不止,王度一看被当众打脸,还被定成了六品,这辈子做官无望了,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怪声叫道:“怪不得呢,我说杨公子也没甚本事,怎么就打赢了,原来是慕容非老儿太过废物,真是时无英雄,遂使杨郎成名。”这话一出,就像滚油锅里倒了一瓢冷水,立刻就炸开了。阮籍这句话天下尽知,这个王度是不想活了吗,指着鼻子说对方是竖子?按照规矩,世家大族之间就算是势同水火,也不能当面折辱,否则对方可以当面斩杀,事后什么责任也不用负。正因为如此,韩信受辱胯下才会被当时的人诟病,因为他杀了那个人不犯法!按照规矩,如果杨小瓜此时暴起杀人,那么绝对是合情合理合法的。大家伙儿惴惴不安,纷纷把目光投在杨小瓜脸上,看他的反应。杨小瓜微微一笑,“王兄所言不差,确实是时无英雄,竖子成名,只是不知道那些成不了名,反而在战场上便溺的算什么子。”众人心惊肉跳,这话茬子不善呀,谁说对方是黄口孺子了,看这个王度是自取其辱了。王度青筋暴跳,手按腰间,几乎要拔剑了。陆平一看不好,如果真让他拔出剑来,杨茁就算不在意,他身边的部将也不会看着,这要是当场见了血,岂不是晦气,而且也让自己的交易泡汤。于是咳嗽一声:“来人呀,王家小郎喝醉了,快把他扶下去。”“诺!”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人立刻出现,也不给王度反抗的机会,直接架住胳膊拖了出去。大家这才长出一口气,总算把这个不长眼的祸根弄走了。大家默默的把这个王度列入了黑名单,属于永远不能出现在公众场合的人物。这时候有人想起来,听说杨公子在战场上严词斥责那个蛮夷,说什么皓首匹夫苍髯老贼,将此老儿骂的张口结舌,真乃是言辞锋利文采斐然,这个王度这两把刷子,还想卖弄口舌之利,也不想想,你和慕容非都是天壤之别,何况把慕容非骂成老年痴呆的杨茁,真的是自不量力。少了这个丧门星,气氛逐渐热烈起来,大家继续互相吹捧,吃吃喝喝。这时候杨小瓜突然放下筷子,问陆平:“陆家伯父,我在战场上只是打败了慕容非,并不知道你们这里的情形,鲜卑人是如何撤退的?”“这个嘛,具体的我也不是很了解,只是听说。。。”:()神鸦社鼓杨小瓜的穿越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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