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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银钱换了，我怕说出来吓死你！”吴宝儿说。

到了书馆门口，吴宝儿就把书纸拿了过来，然后递给坐在侧门口的老板，前几天他们才来过一回，老板看着他们，有些惊讶，“字迹抄的太潦草，我可不要啊。”

“好。”吴宝儿今儿心情不好，笑脸都没他一个。

老板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他穿的富贵，心里暗骂了一声穷鬼装蒜，琢磨着待会一定要少给他点钱。

他道：“上回你们抄的不好，有客人来反应。说字迹不清楚，画的山不是山，树不是树，害我亏了不少钱。”其实并不是，小少爷和吴宝儿的字写的都很漂亮，算是他招募的几个工人里面写的最好看的两个了，每次他们抄出来的本子，大家都疯狂的抢着买下来珍藏。

吴宝儿没说话，就把包袱里面的纸张拿了出来。

老板哼了一声，把纸张拿了起来，恨不得揉搓坏那样，用力地抖了一下，正准备挑刺，他就懵逼了。

那纸上的字，墨迹均匀，笔迹干净，每一个字写的漂漂亮亮，跟印刷出来的字差不多，可以说更为工整。

老板盯着他们看着，问道：“这是你们写的？”

小少爷摇头，“不是呀。”

老板更疑惑了，又拿了另一张起来，发现一模一样，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这是你们自己印刷的吗？”

“对啊。”小少爷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肯定不能说实话，否则老板一定会继续坑他们，道：“我有一个哥哥，他就是弄印刷版的，我们把稿子带过去弄的。”

“你哥哥是弄印刷版的？这么厉害吗？”老板心里信了一半，另一半又有些怀疑，“那你怎么还来抄这个？”

怎么说哩，就小少爷这个长相，看着就不像是个穷人家的孩子，再看看他的穿着，全是好锻子，好料子。小少爷吹嘘庄严的功夫可不是盖的，道：“我家里人都不舍得我吃苦，尤其是我哥哥啊，不让我做事，我偷偷抄的，后来让他发现了，就给我带过去印刷了。”

老板多半是信了，心里盘算着事，如果小少爷是弄印刷的话，他可以只能跟他小少爷合作，这样他就不用开出那么多工资了，节约工钱不说，效率还高。

老板脸色瞬间就变了，把他们的话本拿了起来，然后又拿着算盘打了起来，道：“你看啊，你这个是印刷的，和人工抄的不一样，速度是快，但没手抄的漂亮。”

所以呢。

小少爷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老板是要扣他的工资，故意道：“那下次我用手抄，不让我哥哥印刷了。”

“也不是。”老板连忙露出和蔼可亲的样子，“今儿我按着之前的价格给你们结账。”

说完，他拿出两个碎银递给吴宝儿和小少爷，道：“以后你们还是给我印刷，我给你们多加一些单子，价格略微往下降一点，怎么样？”

本来抄这个就没几个钱，小少爷弄印刷版就是想着速度快点，多赚几个钱，被他这么一弄，真没意思。

小少爷摇头，“价格太低会浪费我哥哥的墨水，我哥哥的墨水可贵了，而且我也开不起工本费啊，算了。”老板自然不想失去这个机会，他看看吴宝儿又看看小少爷，道：“你想想吧，量大了，赚的自然多了。”

小少爷还是很坚持，“价格不能太低的。”

老板直接捏住他的软肋，“那算了，之后你们哥俩别来我这里做事了，你看看别的书店会不会要你们。”小少爷想骂人，这也太吝啬了吧？

他捏了捏手指，“行吧，那你说价格。”

老板道：“之前的价格不是说了么，两张纸里的工钱减速一个铜板怎么样？你们能印画不？”

小少爷蛮不情愿地嗯了一声，“画不能，你把价格压太死了，我哥哥会亏本，画板就不给你印了。”

“行吧。”老板拿出本本写了写。

两人出来的时候，神情都恹恢的。

小少爷道：“唉，这个老板真的好吝啬，不想给他做事了。”

“习惯就好了。”吴宝儿也叹气，他以为多做一点，赚的多一点，没想到老板还是这么吝啬。

小少爷呼出一口气，把银子塞到荷包里，他算了算，一个银子还是不能给庄严做一件很好的衣裳。

他心里虽然很难过，但还是憋住了，然后拍拍比自己还难过的吴宝儿的肩膀，“宝儿哥，别生气嘛，我们两天赚了一两银子，一两银子呢，以后能赚更多钱呢。”

说着，小少爷跑到旁边的糕点铺子买了两盒桂花糕，一盒给吴宝儿，一盒给自己，“不是说要去花楼，然后点他七八个壮汉嘛，别难过嘛，难过就不漂亮了哦。”

吴宝儿学着他深吸口气再吐出来，然后道：“我不难过了，走，你把衣服换上，我带你去嫖壮汉！”

小少爷嗯嗯地点头，跟在他身后东瞅瞅，西瞅瞅，跟做贼似的，没看到人就往嘴里塞了一块桂花糕。

他道：“去花楼的事不能说的太大声，不然会让我哥哥听到的，那样咱们家就没马车了，经不起折腾。”吴宝儿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带着他去茶社。

然后，他给了五枚铜板老板，借了屋子带着小少爷进去换衣服，再把来时穿的衣服存在茶社，道：“你看看你，美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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