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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大史（第2页）

class=body“其实啊，我就是看天上的星星也不会去想你那些终极哲学，我要操心的事儿多着呢，要供房子，孩子还要上大学，更不要提那没完没了的案子……我是个一眼能从嘴巴看到屁眼的直肠子，自然讨不得领导欢心，退伍后混了多少年还是这么个熊样儿；要不是能干活，早让人踹出去了……这些还不够我想的，我还有心思看星星想哲学？”

class=body“那倒也是，来，干！”

class=body“不过啊，我倒还真发明了一条终极定理。”

class=body“说说。”

class=body“邪乎到家必有鬼。”

class=body“你这是……什么狗屁定理！”

class=body“我说的‘有鬼’是指没有鬼，是有人在捣鬼。”

class=body“如果你有些起码的科学常识，就无法想象是怎样的力量才能做成这两件事，特别是后一件，在整个宇宙尺度上，不但用人类现有的科学无法解释，甚至在科学之外我都无法想象。这连超自然都不是，我都不知道是超什么了……”

class=body“还是那句话：扯淡！邪乎事儿我见多了。”

class=body“那你给个建议，下一步我该怎么办？”

class=body“继续喝，喝完了睡觉。”

class=body……

class=body汪淼不知道自已是怎么回到自已的车上，躺在后座上陷入了无梦的沉睡，感觉时间并不长，但睁开眼睛后，看到太阳已在城市的西边快要落下去了。他走下车，虽然早上喝的酒仍然让他浑身发软，但感觉好多了。他看到，自已正在紫禁城的一角，夕阳照在古老的皇宫上，在护城河中泛起碎金，在他眼中，世界又恢复了古典和稳定。汪淼就这样享受着久违的宁静，直到天色暗下来，那辆他熟悉的黑色桑塔纳从街道上的车流中钻出来，径直开过来刹住，大史走了下来。

class=body“睡好了？”大史瓮声瓮气地问。

class=body“是，下一步该怎么办？”

class=body“谁，你吗？去吃晚饭，再喝点儿，喝完接着睡。”

class=body“然后呢？”

class=body“然后？明天你总得去上班吧。”

class=body“倒计时已减到……1091小时了。”

class=body“去他妈的倒计时，你现在首先要保证站直了别趴下，然后才能说别的。”

class=body“大史，你就不能告诉我一些真相吗？就算我求你了。”

class=body大史盯着汪淼看了一会儿，然后仰天一笑，“这话我也对常伟思说过几次，咱俩是难兄难弟。实话告诉你，我他妈的什么也不知道，级别低，他们不告诉我，有时真像在做噩梦。”

class=body“可你知道的总比我多。”

class=body“那好，我现在就把多出来的都告诉你。”大史指了指护城河的河沿，两人在那里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天已经黑了下来，身后是车灯的河流，他们看着自已的影子在河面上长长短短地变幻着。

class=body“干我们这行的，其实就是把好多看上去不相关的事串联起来，串对了，真相就出来了。前一阵发生过好多事儿，针对科研机构和学术界的犯罪急剧增多，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儿。你当然知道良湘加速器工地的那起爆炸案，还有那名获诺贝尔奖的学者被杀的案子……罪犯的动机都很怪，不为钱，不是报复，也没什么政治背景，单纯地搞破坏。还有其他一些犯罪之外的事，比如‘科学边界’和那些学者的自杀等等。环保分子最近的活动也过分活跃，一会儿在工地集会阻止水库和核电站的建设，一会儿又搞什么回归自然的实验社会……还有其他一些看上去是鸡毛蒜皮的事儿——你最近看电影吗？”

class=body“基本不看。”

class=body“最近的几部大片，全土得掉渣，上面青山绿水的，不知哪个年代的帅哥靓妹在里面男耕女织过得挺舒服，用导演的话说，是表现被科技强奸之前的美好生活。比如那部《桃花源》，明摆着拍出来没人看，可就有人硬把几个亿砸进去。还有一个科幻小说征文大赛，最高奖五百万，谁把未来写得最恶心谁就能得奖，然后又砸进去几个亿把那几篇小说拍成电影……奇奇怪怪的邪教也都冒出来，每一个教主都财大气粗……”

class=body“这些与你前面说的有什么关系？”

class=body“得把它们串起来看，当然我以前用不着操这份闲心，但从重案组调到作战中心后，这就是我分内的事儿了。我能把它们串起来，这就是我的天分，连常伟思也不得不服。”

class=body“得出的结论呢？”

class=body“所有这一切，都有且只有一个后台，它想把科学研究彻底搞垮。”

class=body“谁？”

class=body“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但能感觉到它的计划，很气派很全面的一个计划：破坏科研设施，杀害科学家；或让你们自杀，让你们发疯……但主要还是让你们往歪处想，这样你们就变得比一般人还蠢。”

class=body“您最后这句真精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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