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1页)
我倒意外。
&ldo;拐卖婴儿当然不可以啦。
&rdo;&ldo;那是当然‐‐贩卖器官还不可以呢!
贩毒还不可以呢!
我指的是没有触犯法律,或者打擦边球的事。
&rdo;&ldo;你遇到什么麻烦了?&rdo;他很警觉。
我赶紧分辩:&ldo;不是我,是一个朋友‐‐呃,一个人。
&rdo;我怕他会立刻想到陈白露。
&ldo;就是一个不太熟悉的人,她想赚钱,可是手段有些……我……我心里有点儿乱。
&rdo;&ldo;那么她赚钱是为了维持生存呢,还是为了维持虚荣?&rdo;&ldo;我说不好。
生存和虚荣之间一定有明显的界限吗?如果有一种人,他们从小生活奢侈,在只能勉强维生的人看来,这是虚荣;可是在他们看来这是唯一的生存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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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宽沉默了很久,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然后他站起来,在飘窗前点了一支香,昂贵的奇楠,一小缕白烟从做成兽头形状的香炉里飘出来。
&ldo;我给你讲一个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是我的一个朋友。
也许在你们做编剧的看来,这个故事不够曲折,可是放在现实里,也算有意思的了。
我随便一讲,你呢,随便一听,如果有一天你写剧本的时候不知道该添什么情节,这个故事你尽管拿去用。
&ldo;我的这位朋友和陈白露一样是大院出身,他们从小受的教育也一样,那就是&lso;低调&rso;。
在军队里,官大一级压死人,任你父母地位再高,也有看人眼色的时候。
这位朋友从小就是在这样森严的等级制度里长大的。
如果他一直在大院里住下去,像身边的同学一样读个青年政治学院什么的,也许这一辈子会平安又顺当;可是呢,他父母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送他去la读大学。
哇,这位朋友一到了自由的la,就觉得之前十八年伟光正的人生简直白活了。
原来人生来是平等的,没有人应该忍受别人在尊严上蔑视自己;原来值得人用智慧去获取的只有自由,而不是钱或者权力什么的。
&ldo;人在一个封闭的、官本位的地方待久了,突然被丢到平等自由的世界,那是一种类似&lso;醉氧&rso;的感觉。
你会带着仇恨过去的情绪同之前的十八年划清界限、断绝关系,并且不问对错地接受新环境里的价值观和生活方式‐‐其实人心大同小异,贪婪和残忍是不分国界的,只是这个道理呢,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并不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