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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胡尚派了一房的小厮守着胡彦,生怕他再往外跑。
正院,东厢房内,合着外衣的胡员外看着燃过一半的蜡烛,身后只着一件肚兜和亵裤的胡张氏附到他的身上。
“老爷~您这是在忧愁什么呢?”
“老爷我有些后悔,这哪有男子下嫁之理……”
胡张氏把平日保养的精细的手指伸进胡尚的衣内,“老爷您这可是想错了,龙阳之好自先帝就有。
再说,彦儿要嫁之人,可是咱们乾州城的定王爷,这可是您祖上三代烧香都求不来的福分呐。”
胡张氏手上抚弄着胡尚的胸口,嘴里说服着他把儿子嫁出去。
“攀上这门亲戚,您以后可就是皇亲国戚,数不清的荣华富贵,老爷您可要想清楚啊。”
胡张氏继续拐惑着胡尚。
胡彦本是大房胡郭氏嫡生的儿子。
她又为胡家生下一儿一女,胡彦的存在就是挡了她儿子的路,她为娘的还不是向着自己血亲骨肉。
胡尚本就是个视金钱如命的土财主,被胡张氏这一说,愈发觉得这桩婚事值的大发。
他那纨绔儿子只用二百五十两就换来这么多,更何况前两日送来的那几箱子金银财宝,就足以让他动心。
回握着胸口前的柔夷吹了残蜡。
翌日,热热闹闹的锣声炮响遍布胡家塘,镇上的老少站在胡宅外面凑热闹。
胡宅里二更天就开始收拾。
男子下嫁于男子本就是耻辱一桩,只因胡彦嫁的是乾州王府,这样的荒唐事才被热闹的昭告于众人。
胡彦已经折腾了两天两夜,没了冲撞性子,垂着头任由房里的婢女婆子给他束发穿衣。
胡彦的亲娘在寒冰腊月的日子里产下他便离世而去,他那好色老爹守了一年空房便从不知道哪个荒野村郊,带回来个泼辣不讲理的美村妇,两年的时间便诞下一儿一女。
胡彦从小就被他老爹扔给奶娘喂养,除了挂着胡家大少爷的名堂,实则什么也没有。
胡大少爷知道自己在这个府里是个累赘,也就做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少爷,反正没有哪个好人真心待他,游戏着人间直到正月刚刚弱冠,家里人居然就要狠心把他当洗脚水一般泼出去。
来接亲的队伍只有抬轿子的八个轿夫,六个抬嫁妆的家丁,两个服侍来的婢女,管家丁文带头。
要和胡彦结亲的新郎都没有出现,不知是看不起胡员外一家还是怎的。
胡彦就这样着着锦绣禾服,云罗朱裳被喜婆架进了花轿,头上还顶着龙凤呈祥的流苏红盖头。
他那老爹二娘连过来说句体己的话都没说,真真叫他寒了心。
连胡员外叫来的唢呐班都没有跟着接亲的队伍,一行人比送葬还凄凉一般上了路。
轿子走到胡家塘的堂口,胡彦忽听得轿外有人喊他。
“阿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