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页)
倪府的丫鬟个个漂亮,这位也不外如是,穿戴打扮像个小户人家的姨娘,还戴着玉做的耳坠,有几分得意地朝林一闪翻眼睛。
林一闪心想,想必这就是那位玉姨娘的贴身丫鬟了。
玉姨娘风头正劲,丫鬟也物似主人型。
这丫鬟更加挑衅地朝她斜眼睛,眼里都是不屑和示威,然后殷勤地把脸偏向倪孝棠。
倪孝棠立时骂了句:&ldo;添你妈|的狗屁,这贼娼妇无非是看我出来会客,犯了妒症,找些虚头巴脑的借口。
娼妇就是娼妇,做派都登不上台面的玩意,你且去回她,让她再多一句嘴,就回八大胡同去,老子十四万两银子就当扔进了水里,听个响儿作罢。
&rdo;脸上俱是不耐烦的神色。
丫鬟吓得一张俏脸变猪肝色,哭兮兮地走了。
倪孝棠捏着林一闪的手在掌心把玩,刮着她的指甲说:&ldo;还有一件事要你出力,前段时间有个不开眼的小子得罪了我,你把他修理了,我不太好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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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闪:&ldo;小阁老又拿我开心,以您的能耐整治个人还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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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孝棠:&ldo;姓沈,叫沈徵,在腾骧右卫供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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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闪政治嗅觉很敏锐,一听姓氏就问:&ldo;忠勇伯的孙子?&rdo;&ldo;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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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被他把玩似的搓着,林一闪后心冒出了冷汗,脸上挂着柔和平淡的笑:
&ldo;小阁老,您别拿我寻开心了,他们家禁军世袭,先祖做过成祖爷的带刀舍人,忠勇伯曾任锦衣卫指挥使,北镇抚司里现在还有他的老人;这小子以后要是混出了头,我真得罪不起,告辞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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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孝棠不放手地说:&ldo;你别怕。
沈老头虽然干过锦衣卫指挥使,但是他儿子可没这么好命,三年前让我爹一本参倒了,迄今还流放在塞外;至于沈徵,他纯属自个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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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清秀病态的脸上突然闪过一道阴鸷的光,叫人不寒而栗。
林一闪只好陪着笑容说:&ldo;可真是打鬼借钟馗了,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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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孝棠摸了摸她的脸蛋,声音淡淡地说:&ldo;我已经跟御马监的杨公公打过招呼,沈徵先前职务上有一点过失,交东厂停职查办,你知道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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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闪走了,倪孝棠独自一个人在厅里喝茶沉思,就有哭声从后院一路接近。
原来是新得宠的玉姨娘得闻丫鬟水杏添油加醋的回话,找上门掐架来了。
玉姨娘挺胸贴肚地追来,憋了满肚子的脏口儿和撒泼打滚的计谋,要和林一闪决一死战。
结果没堵到林一闪,就掏出根白绫,拿出乐府宫曲里那种肝肠寸断的调门道:&ldo;妾身才过门,满心要伺候老爷一辈子,老爷就烦妾身了,那妾身还不如死了,好给老爷和旁人挪位置,就让妾在这了断这条贱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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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真的要表演当场上吊,使唤人搬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