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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他才开口:“那是必然。”
他说着,手将茶杯捏得更紧。
一旁一直不发一言的陈雪妩看到了陆衡清紧捏茶杯到泛白的指尖。
她心里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子遥,我就是怕你觉得和离不好,抹不开面子,你放心,没有大事,以你的条件,来年就算再找,那也是不费吹灰之力,”
戚砚明又拍拍陆衡清的肩膀,“好了,我们怎么总聊这些事,最近你们知道什么趣事,多说说啊。”
“不是你先提起来?”
苏誉心又道。
“什么我先提起,明明是你先说错话……”
戚砚明还想再说,但看苏誉心眼睛盯过来,又道,“行行行,是我的错,我的错,那我现在重提一个话题——”
说着,他往其他人身上扫了一两圈,眼睛一亮,又对着方远梁道:“对啊予竹,你的婚期定了吗,什么时候发请柬过来,我可从中秋就开始等了。”
“快了,”
方远梁道,“一切都在筹备,一定好日子,清神(3)清神庙的后房地上铺了厚厚一层灰尘,乱七八糟的杂物堆着,整个房间无人打扫,散发出一股腐烂泥味儿。
在这阴暗潮湿的角落里,瑟缩着一个人。
那病发起来一般会有规律,但不知道近来怎了,这病总是会提前发作,蒋怜浑身颤抖着,心里非常后悔。
从溜下山时她就意识到身体有点不对,但算算日子感觉也不到那时候,便也没有太在意,只是到了半山腰,她才真的发现大事不好。
她当然知道自己擅自从围猎场逃跑,后面肯定有人追,所以想来想去,这座清神庙破败,少有人至,又加上她病发,这应当是最好的躲避去处了。
应当不会有人能知道她藏在这儿吧?应当不会吧……蒋怜此事也无法想更多了,因为她浑身燥热,就像上百只虫子再爬,她难受,难忍,尤其是下身。
好想,好想……蒋怜咬着唇,眼泪流出来了。
七岁那年,庙会热闹,襄州蒋氏主脉出身的大小姐来看望母亲,乐颠颠地悄悄带她出去看灯,结果,她高兴地在庙会上挑胭脂,而她却被一个陌生人抱走了。
也是那年,这妓子之毒,就种在了她身上。
蒋怜还记得江南第一妓楼桃花楼的管事妈妈捏着她的脸,笑嘻嘻的模样。
“这姑娘日后是个好坯子,新调好的药,就赏给她吧。”
在青楼那几年真是她的噩梦,每天被逼着学习琴棋书画,学不好,那些女人打她,用最恶毒的语言羞辱她,训斥她是一个妓子,生来就是为男人享用的,若是学不好那些,伺候不好男人,那便就不配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