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2页)
陈晏起将叶鹭挡在身后,他冷冰冰地打断道,“是你说,这都是最没用的东西,教我把自己封起来的。”
回顾蒋世蝶的诘问,他有些好笑道,“在你心里,只有段鸣川,你从来都没把父亲和我当做家人,但在我心里,父亲却是我这十八年来唯一的亲人。
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包括你。”
“唯一的亲人?”
蒋世蝶挪开视线,手指有些颤抖地夹起一根女士香烟。
她秀丽的眼睛慌乱了一瞬,扫过抽屉,有些倦怠地往后一靠,道:“你嘴里唯一的家人,我的丈夫,他不过是个虚伪至极的小人而已。
他口口声声要放我走,却在都要死在病床上了,还找人调查我们,又排了这么大的一出戏。”
她脸上还带着笑,却莫名让人觉得瘆得慌,“真是辛苦他了。”
叶鹭感觉陈晏起的手指颤了一下,她十指交握过去,试图给他一点点安慰,只听陈晏起的声音从高处落下:“父亲从来都没想过要阻止你们。”
陈晏起俯视着蒋世蝶,像是要亲眼看清她的每一个细微的反应,“从始至终,都是我找人查的段鸣川,也是我无意中撞到他和内鬼交易,搜集证据的是我,报警的也是我。”
蒋世蝶的脸色渐渐苍白起来,她惶恐不安地坐起身,忽然听到陈晏起又说,“你恨错了人,但段鸣川却没有。”
蒋世蝶猛地回头,陈晏起伺机侧过身影,借着昏暗的灯光,她一眼便看到儿子的腰侧上赫然一片血迹。
她慌忙起身,陈晏起一动不动,像木偶一样任她查看。
叶鹭看到伤处也是一震,定定地僵在原地,久久都不能回转过来。
陈晏起一路上表现的毫无破绽,可那片肌理明明就是被钝器从侧面直戳过去,血肉纱布黏在衣料上,动辄一扯,血淋淋的横在眼前,看着就生疼无比。
蒋世蝶满脸惊恐,像是被吓到了,但她只是连连退后几步,右手支撑在桌角不可置信地说,“不可能的,他答应过我的。”
陈晏起面不改色地整理好衣服,对蒋世蝶的行为不做任何评价,完全像是负责走流程的机械木偶,漠然道:“两件事,我想有必要告诉你。”
“第一,你和父亲离婚前,是我找人调查的段鸣川。
第二,向警方提供证据,说服父亲协助调查的也是我。
如果他要报复,我奉陪到底。
但如果他再敢动我身边的人,我就算是豁出去这条命,也要让他再无翻身之地。”
“不会的!”
蒋世蝶猛地起身,她含着泪上前,打断陈晏起的话,“怎么可能……他怎么会伤害你,他——”
“为什么不会?”
陈晏起打断道,与其说是愤怒,更像是在逼问,“这种时候了,你还在替他说话?在你心里原来我们就这么不值一提。”
蒋世蝶语噎,看着陈晏起衣服上渗出来的血,才想起来要去找药箱,她刚转身,却听到陈晏起离开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