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第2页)
&rdo;这章书是释&ldo;止于至善&rdo;的,用一句通俗的话说,就是适可而止,恰到好处。
朱注云:&ldo;诗,文王之篇,穆穆,深远意……引此而言圣人之止,无非至善,五者,乃其目之之大者也。
&rdo;梁章钜这中二比、后二比四股文章专写文王,集中写&ldo;君、仁、臣、敬&rdo;四字。
文王是纣的臣子,纣王被武王所灭,建立周朝,武王又尊其父为文王。
又成周朝开国之君。
四股文章一弹三叹,反复论证这四个字文王如何止于至善处。
文章有内容,有文彩,有气势,即使现代人读起来也很有意思。
评语是很中肯扼要的。
有&ldo;雅&rdo;字而无&ldo;清&rdo;字,可见&ldo;清真雅正&rdo;四字,&ldo;清&rdo;似乎是初步的,清楚、清晰、当然&ldo;一清如水&rdo;,也是很高的境界,&ldo;真&rdo;应是真实、率真、醇真,不做作。
&ldo;雅&rdo;的标准是什么,它排在第三个字,&ldo;典雅之章&rdo;,比&ldo;清矫&rdo;、&ldo;清醇&rdo;等似乎好看多了。
因而只是&ldo;清矫&rdo;等等,虽由分房阅卷官荐给主考官,却未取中,写出&ldo;典雅&rdo;文字,才入了试官眼,中了进士。
丙辰科总裁也是纪昀,梁的荐卷批语是&ldo;格老气清&rdo;,却未取中。
这科相隔七年,同样是纪昀总裁,却取中了。
也可见这七年功夫不是白下的,至于最后一字&ldo;正&rdo;字,那就更是封建时代衡文的极限。
谥法上文下加一正字,也不容易,如宋代范文正公,清代曾文正公等等。
大概要十分圆满才能当得一个&ldo;正&rdo;字。
八股名家韩菼后,追谥&ldo;文懿&rdo;,当时上谕云:&ldo;谕旨,故礼部尚书韩菼,种学绩文,湛深经术,其所撰制义,清真雅正,实开风气之先,足为艺林楷则,从来未邀易名之典,着加思追谥。
&rdo;这就&ldo;清真雅正&rdo;,四个字都有了。
八是要&ldo;磨勘&rdo;。
所谓&ldo;磨勘&rdo;,就是每届乡试、会试之后,为防止敝端,把取中的卷子,派官拿来重新研究,如发现毛病,便要追究;纵无毛病,也可以研究文风,观察士子思想动态,这在清初是十分注意,十分认真的。
在乾隆时,更加注意此点,乾隆每每亲自过问。
戴璐《藤阴杂记》记云:
&ldo;自己卯严磨勘之条,顺天停科四人,亦有幸免者,有诬指者。
壬午勘卷,某摘一用&lso;社稷镇公子&rso;卷应议,裘文达公充大磨勘官,心疑非杜撰,归第问公子麟,对以句出《国语》,客有以出《左传》对者,命立取书以证,果出《左传》,遂长跪而几受责,时麟己官编修矣,自是勘卷不敢妄加指摘。
庚寅顾天骏五十外中举,题为《孟公绰……》节,用&lso;国狗之瘈&rso;句,为大磨勘指出停科,安得有文达虚心查《左传》而救之。
&rdo;
戴璐所记:&ldo;己卯科&rdo;是乾隆二十四年,&ldo;壬午科&rdo;是乾隆二十七年,庚寅是乾隆三十五年。
裘文达公是裘日修、字叔度,乾隆己未进士,江西新建人。
累官礼、刑、工部尚书,替乾隆编过不少书,学问很好,但《左传》忘了。
按《左传》是当时八股文教育中的必读书,这些&ldo;大磨勘&rdo;居然忘了,可见不知多少人因磨勘而被诬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