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第2页)
她问我为什么,我说我要准备点小礼物,或者一道吃个饭。
她说她明天就要走,我说今晚上就去吃饭。
于是我们俩去了pizzahut,在那里点了两份panpizza。
吃完以后回家,她又告诉我说:明天她不走,是骗我的,说完了吃吃地笑。
我说:那也不要紧,什么时候真要走了,再告诉我罢。
我和f住在一间房子里,我是个男人,而且不是伪君子,但我对她秋毫无犯。
本来我会继续秋毫无犯,但是后来我变了主意,在床上和她做起爱来,不止不休,而且还是大天白日的。
开头她还以为这是个好现象,而且很能欣赏;后来就说:你今天是怎么了?你不是有病吧。
但我还是不休不止,直到她说:歇歇吧,我才停了下来,抽了一支烟。
后来我又要干,她就说:能不能告诉我你怎么了。
我说:不能。
事实说明f很有耐性,她翘起双腿,眼看着天花板,偶而说一句:你这是抽疯。
然后她说,要去洗一洗,回来以后让我告诉她,我怎么了。
等她回来以后,我又抓住了她。
她说:你得告诉我为什么,否则我要喊了。
我说:我没有什么,挺正常的。
她说:你真是讨厌啊!
这时天快黑了,屋里半明半暗的。
这一回做着半截爱,她就睡着了。
我把这件事做完,回来拥着她躺下。
这时她醒了,翻身坐起,说道:你今天抽得是什么疯啊?我嘻皮笑脸地说,猜猜看。
她想了想说:你吃错药了。
我说,你乐意这样理解也成哪,我可是要睡一会了。
那一天是返校日(这一天还有一个称呼,叫作“八贝米日”
,近似黑话),和上一次一样,我们回去听训。
那种讲话当然是毫无趣味的,一半说他们要干的事:思想教育的好传统永远不能丢,用严格的纪律约束人,用艰苦的生活改造人,用纯洁的思想灌输人,等等;另一半是说我们:安置对我们来说,是一种严肃的考验,有的人经得起考验,就能重新站起来作人;还有一些会堕落——说到堕落时,还特地说道,这不是吓唬我们。
等到散会以后,他们把我留下个别谈话。
会谈什么,我早就知道,是给我重新安排工作;让我加入公司的写作班子——它还有一个名字,叫作xx写作公司——作一名写手。
这个写作公司有小说部、剧本部、报告文学部,等等。
其中也有不少有名望的人物,得海明威奖、诺贝尔奖的都有,我要不是得了布克奖,人家也不会这么快地重新安置我。
众所周知,该公司的产品臭不可闻,但是待遇还可以。
我的回答也早经过了深思熟虑,我宁可去当男ji也不当写手——就是这个意思,但是不能这么说。
我可以说:我乐意当小工,但是人家不会信的。
也可以说:我乐意再考虑考虑,但是人家会以为我要拿一把、讲价钱,因而勃然大怒。
所以我把这些回答推荐给别的和我处境相同的人。
我只简单地说:我不行。
他劝说我时,我就答道:一朝经蛇咬,十年怕井绳。
这个回答不是比愿作男ji好得多吗?公司的那位训导员还安慰、劝解了我半天,态度殷勤,就如小姚阿姨对我吹仙气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