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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哪里是要找什么女官。
哼,肮脏的华族!
武安君就那么死了,实在是便宜了他。
找个风水宝地,送这位世子上路。”
“宫主,在下有个提议。”
一道雌雄莫辨的声音自业火无情身后的阴影处传来。
“请讲。”
“这位世子自云寅一路南下仅由府兵护卫。
但是他要到繁花城出席檎水时孙子的婚宴,代表的是云寅国国主,万用屋和千机门便不会不保他。
纠集人手如法炮制偷袭火烈大宗的作法,杀了世子、重创千机门,说不定还可以引出那个神秘人。”
“弄铁,你可听明白了?你亲自去一趟,人手不在多但一定要精明嗜血的。
不过要记住,万用屋的人随便杀几个就行。”
业火无情阴恻恻地说道。
“是,属下领命,即刻去办。”
綦毋仁走入玉流宫,殿堂之中早已不见了风弄铁、风萧索还有那个神秘客的踪迹。
“綦毋先生,想来你已为本座作画多日,本座却未能亲自招待先生,实在是失礼。”
綦毋仁自睡梦中被抓来这地宫已经月余,就是风弄铁也不曾就他们的首领多言半句,綦毋仁所见之人服饰各异,他只道自己是落入了蛮族流民之手。
但此时听这人讲话彬彬有礼,音色大刹,他原本的忐忑、惶恐舒缓不少。
“宫、宫主折煞小老儿了。
凭雕虫小技得获垂青,实在是小老儿三生、三生有幸。”
“哦?是吗?”
业火无情说着,从水中站起身来,将侍女递上来的葛袍穿在身上,“妙笔丹青、擅画美人的綦毋先生若是看到本座的容貌,还会觉得是一种荣幸吗?”
业火无情一息之瞬就站到綦毋仁面前,伸手薅住他的衣领,距离之近生怕綦毋仁老眼昏花看不清他的脸似的。
这是一张天生畸形的脸——以鼻翼为界,右边脸颊与常人无异,甚至作为男子还颇为清秀;左边脸颊自额头而下,皮色青灰如同枯树,到了腮帮处仅是薄若蝉翼的一层皮肤,可以清楚地看到口腔内的牙齿;最为诡异的当属这只左眼:没有眼睑、没有瞳仁,只是一汪毫无生气的淡黄色水雾。
綦毋仁内心惊惧异常,却不敢表现出来。
他强自镇定地憋出一句话:“有异相者必能行奇事,天意、天意向来如此……”
“哈哈哈哈哈,先生果然是见惯各色皮囊……”
业火无情松开手,綦毋仁踉跄几步,被风笼月扶住才不至于瘫坐在地上。
“过来。”
侍女闻言将面具为他戴上,遮住了左脸,“来来来,我们一起去看看先生的画作。”
画室的陈设与别处又不同。
綦毋仁是南境人,他认不出东境部落的风俗雅好,凭陈设推断这里应是按照贵族女眷闺房的形制布置的,典雅舒适不见奢靡。
唯一的不协调之处就在于屋内没有床,占地最广的是一个又一个排列整齐、等身高度的画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