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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潭疗毒那晚,我已然心意昭昭,新雪覆素梅,我抑不住、也的确不想抑,但那绝不是在亵渎你!”
看到他惶恐泫然的样子,梅洛有些不忍心,“就算你没有邪念。
可是我们……”
“我都懂。
使命、身份、天性……我都明白的。
我之所以别时相告,绝不是怀有非分之想。
毕竟霁后春来,空留浊水……我唯愿此后经年,你醉卧闲月时,能忆起流霞滋味!”
云暮雪眸中清澈的泪水,令梅洛颈背隐隐作痛,以至于他没有去仔细思索云暮雪的话。
长舒一口气,梅洛温柔地注视着云暮雪:“好,我会记住的。
非花非蜜,那是一缕独一无二、新雪的滋味。”
他上前一步,轻轻地捏了一下云暮雪的手腕,“无论怎样,上一辈的交情摆在那里……暮雪世子,前路多多保重。”
--------------------祸心飘零渴望水的滋味,这种强烈到会令全身疼痛抽搐的渴望,很多年都不曾有过了。
确切的说,是自九岁那年起,她便远离了饥寒交迫带来的那种深不见底的痛楚。
尽管练功很苦、尽管宫主将傀丝种在自己的体内很疼。
但是,只要留在宫主身边她就坚信,只要能见到光亮、只要身边还有一个同伴,她就会像自己操纵的傀儡木童一般,不惧怕任何伤害。
可是此时此刻,她像一只被狼群抛弃的残弱幼崽一般蜷缩在黑暗的角落中,盯着很近又很远的一个橙黄色亮斑:那是一碗什么?水?残羹?还是……鲜血?“笼月,过来呀……呵呵呵,笼月,快来……”
有人在呼唤她,一如那个暴雪朔风之夜。
“喜欢你的新名字吗?喜欢这里吗?”
“你是谁?”
风笼月的声音很虚弱,一边说话一边吐出鲜血,她不记得是谁重创了她。
“我吗?我是风静舒呀。
你的静舒姐姐……”
突然,那个很近又很远的亮斑放大、拉长。
“呵,真的是你?真的是静舒姐姐!”
风笼月哭了,一边痛哭一边吐出鲜血,“姐姐,救救我、救救我……我好痛,我的手好痛,姐姐……”
“乖,笼月乖,不哭了。
告诉姐姐,你的手怎么了?”
风笼月垂下眼帘,看着自己被削去皮肉、缠满傀丝的双手,“宫主给了我这些,他毁掉我的手,给了我这些。
没有手、没有手我不能喝水,我好渴、我好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