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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夫人,还请满饮此杯。”
墨痕跪在恋恋夫人脚边,将托盘举至她的面前。
恋恋夫人眉头紧蹙,凝视着眼前酒器显露满目的不解。
突然,她的眸光随着身体开始抖动,转向亲生儿子的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难以置信。
“她,最该生殉的侍剑婢堂而皇之地跪在这里,你居然要我这位君夫人去殉葬?”
“墨痕不必生殉,是父亲的谕旨。”
“那我呢?我不信武安君会让我陪葬!”
“我的父亲是因何而死,你我心知肚明。
是,他的确曾经情迷烟栖筠不可自拔,但是他再次与你在邸山相遇后,他终于知道自己的心毕竟还是在这个家里。
为国征战十载,他累了乏了。
王土鼎定,他只想和妻儿安然度日。”
“我……”
“不!
你知道!
你知道……我不知道你到底给他喝了什么,但我知道你随他回雄州的第二天,他便沉疴难返!”
在云暮雪咄咄的气势之下,恋恋夫人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中,惊慌无措。
“母亲,去吧。
即为自己博一个好名声,也可觅得向父亲陈情的机会。”
云暮雪宛若勾魂无常的阴侧表情,让恋恋夫人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死亡来袭的恐惧。
她猛地站起身来,挥舞长袖将毒酒打落在地,作势就要夺门而出:“来、来人,救我……”
连才抢步上前,也不顾尊卑有别,抓住恋恋夫人的手腕硬生生将人推回椅子中。
“母亲,您真是让我寒心呀。
我说你害死父亲,你居然连辩解都不辩解,想着的就是逃命。
把人带上来。”
随着云暮雪一声令下,图南推搡着两名双手被缚的武士走进书斋。
王妃一见吃惊不小,她连滚带爬地扑到两人的身前,咬着牙问:“你们怎么被发现了?我的孩子呢?”
武士们正要说什么,却见一把冰冷乌黑的长剑横在他们与恋恋夫人之间。
恋恋夫人又是惊恐又是愤怒,她刚想说什么,却见图南手腕轻抖,数滴温热的液体溅入口中。
恋恋夫人简直无法相信,儿子当着自己的面就这样斩杀了自己的两名媵卫。
没有时间让她质问、没有时间让她哭泣、没有时间让她愤怒,墨痕和图南将她从地上架起来、死死地控制住。
不知何时,云暮雪的手中多出了一张宝弓。
他向前一步,与恋恋夫人脸对着脸,专注地注视着她美丽惊恐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