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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压抑住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屏住呼吸施展提纵之术,藏身在高耸的假山石上向下观望。
正是梅花盛放的时节,用来赏梅的琢玉台上摆放着一榻笼纱软席,上面斜卧着一身锦裘的太子兰成。
在他的对面、隔着纱帷,一位少年郎刚刚被侍童灌下药酒。
从他的姿态和反应,段尘缘推断出他喝下去的是“透骨酥”
——一种即可催情又能松软肌理的秘药。
就在少年郎君忍耐不住药力,扭捏着想要褪下衣衫的时候,太子兰成又轻声对狡童说了些什么。
“郎君,”
狡童说道,“再近些,让太子好好看看你。”
少年郎君跪爬着往前挪动了几步,只露出一双眼睛的脸快要贴上了纱帷。
“像,真的太像了……”
太子兰成的声音中半含赞叹半含兴奋,“若这发色也是……就更好了,想来凡夫俗子是不配拥有如雪银丝的吧……”
“如雪的发色?难道说!”
段尘缘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谁拧了一把,倏地一痛,险些从假山上栽下去。
“殿下,开始吗?”
太子兰成冲狡童微微点头。
“你,把东西给郎君。”
一名侍童应声出列,手上的托盘中放着一枚象牙雕刻而成的角先生,还配着一副勉子铃。
那少年郎接过去,不曾犹疑地便用在了自己身上。
不多时,琢玉台上便响起了阵阵微弱、颤抖、又曼妙的笛声。
段尘缘明白,狡童还给这少年提前戴上了“啼春笛”
。
惯爱风月欢情之人若是看到眼前这一幕,啧啧赞叹之余定会兴致勃发、心旌摇曳。
因为这少年郎在秘药的激发下,端的是杨柳腰脉脉春浓、流星眼朦胧如醉;隐秘之处,搏揉得千般旖旎,慢捻成万般妖娆。
待到茎枯时分,便有津津甜唾沾襟领、涓涓露华腻柔荑。
段尘缘虽不曾婚娶,但所御之男女十数人怕是早已有之。
此时此刻却毫不动容。
他的一双眼全在太子兰成的身上。
好在他害怕看到的情景并未发生。
太子云兰成全程都保持着一个姿势,像是朝圣一般、虔诚地盯着那郎君的星眼。
最后的最后,狡童在太子的授意下,摘去“啼春笛”
,提醒郎君道:“快,说出来,殿下有重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