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舆论很恐怖,我不喜欢。”
禚邺觉得好笑,嘴角微微一扯,道:“他那样的父亲——对你那样的父亲,有什么好值得为他不值的。”
“众口难调,我只有先试试,看他给我的路我走不走得通,做好试试。
如果不行,就撇清关系,再离开江家也不迟。”
江寓被发热期的敏感情绪所驱使,有句话犹豫了半晌都没说出来,但是禚邺偏偏在这个时候不接话了,他还是问出口:“……江銮,对江闫和江谨怎么样?”
禚邺回答得很干脆:“对于一个外人看到的角度来说,他对他们疼爱有加。”
江寓点点头。
所以他没有猜错,江銮大概率是疼爱江谨的,哪怕是装装,也绝对比自己获得的关心更多,多很多倍。
“所以你在……有可能被我当做江谨的替代品、克隆羊的前提下答应了订婚,并且觉得这件事很正常、很有道理,是做好准备被我这样看待了对吧?”
江寓反问他:“难道这一个月,你没有把我错看成江谨过吗?”
此话一出,江寓没有再等到禚邺的发言,他也没想得到禚邺的坦白,他心里有数,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准备上楼休息,也没有忘掉他过来坐下本来想说的事情,江寓轻飘飘地看了眼他,说:“……晚上不用过来补标记,你好好睡一觉,我会打抑制剂。”
禚邺没作声,等到江寓已经从他这个视野彻底消失了,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但现在已经没有除他以外的人可以听到。
-江寓躺进被窝,又是失眠。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今天和禚邺说的那些话,自己的心情,很低落,非常。
他看得清禚邺的心,如同看得清禚邺无法自拔认不清他和江谨那样准确。
禚邺的深陷其中也是江寓的情难自禁。
或许禚邺有多难把他和江谨分别清楚,他就有多么希望禚邺对他的照顾和关心永远持续下去。
哪怕是永远把他当做江谨。
但他知道这是一个不切实际的、他清晰认识得到是错误、总有一天他会唾弃现在的自己的这种渴望。
他习惯当一个照顾者、监护人,突然被关心、呵护,被照顾,是他始料不及的,也是他未曾拥有和设想过的,一旦尝到了一点甜头,他就如同不知饱的蚂蚁,食饴痴迷,情不可抑。
禚邺很平常的关照,就是他平常得不来的东西,所以他不是不能情不可却,而是他自己想待在这个关照里。
沉迷在美梦中。
沉迷在幻觉里。
什么时候才可以清醒——以行动来证明自己的是清醒的而不是内心的纠结。
江寓不知道。
他失眠了很久没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