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2页)
换句话说,在那种情况下,任何宣传都是有益的。
因此他们表现出无限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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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雾气浓重天空阴郁的重庆相比,延安在来访的外国记者面前呈现出另外一种景象。
辽阔的高原,天气干爽,阳光强烈,这让他们感到舒畅。
斯坦这样写他的延安印象:
延安像个农村,安逸而纯洁。
与其说它是中共的军政中心,毋宁说它好像是中世纪一所学院的校园。
太阳在半荒芜的、但是特别吸引人的大地上奏起一曲宁静而欢快、反映乡村和谐的乐章。
前面就是共产党总部杨家岭:这里有一所石建的宏大的大礼堂,墙上与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并排挂着罗斯福、丘吉尔和蒋介石的像。
更重要的是,来到延安的外国记者,在这里感到非常自在。
处在在野党地位的共产党人之间,不存在那种官场惯有的繁文缛节和使人疏远的客套。
1937年史沫特莱在延安时,曾看到一个来访的外国人好奇地问红军怎样过他们的性生活。
红军领袖们解释道:人固然有性的欲求,但是红军努力把士兵们的精力吸引到从起床到熄灯安排得十分紧凑的军事训练和各种文化活动中去。
来访的瑞士摄影记者博斯哈德问史沫特莱:&ldo;红军是否向士兵供应避孕套以防传染性病?&rdo;
他们对一切都感兴趣。
把跳舞引进延安,是史沫特莱的一大贡献。
史沫特莱选择位于城郊的一个被废弃的基督教教堂办起了跳舞训练班。
在这片贫瘠之地上,她挑选的音乐是一些方形舞的老唱片,她还用上了手摇留声机。
毛泽东和其他一些领导人在入夜时分来到这里上课,教他们的是史沫特莱和她的翻译、上海来的演员吴丽丽(音译)。
史沫特莱曾生动描述了学习跳舞的中共领导人的舞姿和性格:
在延安一次高级军事将领会议期间,我曾试图教他们中间一些人跳舞。
他们的反应富有启示意味。
朱德是个希望能学会世界上一切事情的人,从不让自尊心妨碍他作这种努力,他配合我作出了最初的示范。
跟上来的是周恩来,但是他像是个研究数学问题的学者。
彭德怀宁愿作壁上观,而不愿挪动一条腿;他是和革命结了婚的。
贺龙,简直是节奏的化身,不在那活动的砖块铺砌的场地上从一头跳到另一头就无法控制住他自己。
我在延安妇女界博得一种很坏的名声,她们认为我在败坏红军的风气。
这种名声变得坏到使我有一次拒绝再给朱德上舞蹈课。
他却反驳我道:&ldo;我反封建反了整整一生,现在也不打算罢休!&rdo;于是我站起来,以民主的名义又教了他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