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1页)
伸手推开挡在面前的张启山,二月红向前小走两步,凛冽的冷气滚过他受过伤的肺叶,又惹来一阵咳嗽,喉头甜腥。
二月红弯下腰,仍旧闭着眼。
比手指更显接触到雪地的是两侧的长发。
一身的营养怕是全长上了头发,柔软干净的长发垂散在雪地上,黑白相称,醒目美极的狠。
掬起一捧新雪,略带水分,干净纯净的刺眼,二月红两掌合并,把那雪挤压进手心,双手合十,放在唇边轻轻呵一口白气。
不一会儿便有融化出的水顺着手腕流下,浸湿了单衣袖口。
察觉被人被从后拥住,二月红侧过脸。
单衣和大氅被锁骨撑开,左肩的红莲露出来,火红的直刺人眼。
结实有力的小臂横过他的前胸,捂住他的肩膀,紧紧箍住。
沾满半融新雪的双手垂下,指尖滴落雪水。
张启山修长有力的右手挡在他眼前,替他遮住一片光,俯下身在他耳边轻轻道:
&ldo;睁眼。
&rdo;
二月红顿时看到了整个血红的世界。
满园红雪,脑中嗡嗡作响,了然已是一片空白。
也不知何时开始晕眩,站不住脚,呼吸愈见急促,甚是张开嘴迫切的喘息。
心脏的跳动,带着绵醇的酒香,顶动喉结上下滑动。
眼看是一副要晕厥的模样,张启山上前一步,黑色军靴狠碾上他苍白无血色的脚背,不消半刻便让他恢复了神智,再看脚背,却只是微微红了一片。
二月红抬起头,苦笑一声,了了。
&ldo;难得……晴天。
&rdo;他说。
&ldo;嗯。
&rdo;他答。
张启山抬起头,呵出一团沉闷的白气,摸出烟盒,天蓝如水洗。
二月红用骨头都冰冻住的手捂住自己半边脸,眼球滚烫。
哈哈……二月红笑着。
对,二月红,心硬一点。
什么都别讲出来,将死之身,何必再让人家看得低贱了去。
深切至丢却了尊严,怕也难再称情了罢。
擦亮火柴,点了烟。
透过烟雾看了看二月红,吸掉半支烟,张启山不住的再犹豫。
要不要讲给他听……自己一冬天囚他虐待他,并非情仇,而是自己原本就是个变态;而这将死之人,该不该知道自己到底……为何,想何。
这究竟是怎样一种变态啊。
张启山想到。
参天大树,盘根错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