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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洄跟在她身?后,也去衣柜里寻衣裳。
他来这里许久,早摸清了屋里的陈设,虽少不了磕磕绊绊,日常自理是没?什?么问题。
“这身?可以吗?”
他看不见,只觉得料子?摸着挺舒服。
“可以,不是宫宴,随便穿。”
姬然瞥了一眼,没?再管他,只等着他慢慢穿完,给他系错位的扣子?重新扣好,牵着他往外走,“行了,出门吧。”
他缓缓走在日光下?,月白色的绸缎袍子?被日光照得有些反光,粼粼一片映在脸上,像是日光下?的湖水,那双弯起的眼则是映在水面的两轮弯月。
养了些时日,他凹陷下?去的脸颊又长回些肉,眼下?的青黑也消退许多。
姬然看他一眼,忍不住摸摸他的脸。
他脚步微顿,茫然抬眸:“怎么了?”
“没?什?么。”
就是有那么一瞬间,忽然觉得小少爷要不是瞎子?该多好,“走吧,该上马车了。”
晏洄也没?问下?去,爬上马车,紧紧挨在她身?边。
真是到了春日了,车帘卷起,日光吹来的风都?是暖和?的,晒得人昏昏欲睡。
进了宫门却有些冷了,不知哪儿来的冷风往脖子?里灌,她将车帘放下?,默默等着看姬荀这回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不想?,这回真是只为皇后庆生,姬荀人影都?没?出现一下?,只叫人送来了礼。
晏洄虽是外男,但患有眼疾,一群后妃聚在这儿也不觉得需要避嫌,说起话玩起游戏来半点没?避讳着。
一直玩到下?午,天稍晚了,眼见是出不了宫了,皇后主动道?:“天晚了,殿下?不若留在宫中,明日再出宫也是一样的。”
“也好。”
她也不是没?在宫中住过,“皇后不必再送,天色未暗,我和?驸马自己走去便好。”
刚好傍晚,夕阳烁烁,沿着湖在宫里走走权当是锻炼了。
她牵着晏洄漫步在小道?上,跟他解说春日的生机。
“柳树发芽了。”
“柳树?”
她停下?,踮着脚,伸出手指勾到两只柳条拉过来交到他手中。
“喏,这就是柳树,它的枝条柔软纤细,往下?垂着,像少女的发。”
晏洄捏了捏,手微微松开,柳条咻一下?从手中溜走,他抬眸,目光朝柳条追去。
“它垂着水面上的,我刚才是把它拉过来的,你等着我再给你拉回来。”
“不用?。”
他摇头,握了握空荡荡的手心,抓住姬然的手,继续往前走。
回到宫殿时,天差不多黑了,宫墙外的天绚烂绮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