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1页）

木桑钦在桌上摊开手，身体前倾，一副潇洒自如的样子。

&ldo;首先，我必须郑重声明，在正常的情况下，我们不应该在这种情况下见面的。

警方会有施压、恐吓新闻媒介的嫌疑，我们会被新闻界朋友误会屈服于强权之前。

不过，利长官给我一个忠告，他认为我们有责任给高级督察上一课，让他了解何为言论自由。

理解在我们的制度中，媒体监督政府的运作，是促进文明社会进步的重要因素。

利长官向我保证，这一次的会面能够促进沟通，有助新闻自由和言论自由发挥监督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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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顺思向前俯了俯身子，做了个似乎像跟对方握手的姿势。

&ldo;在对待言论自由的态度上，我相信我们间没有距离。

石勒负责调查这桩案子，我保证他不会干预新闻自由。

事实上，你们知道，香港警察是世界上最公开、最具透明度的公务员……&rdo;

石勒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木桑钦背后墙上的一副条幅上，这几年他开始涉猎书法知识，觉得这几行似楷如草的字写得真不错：&ldo;权贵龙骧英雄虎战如蝇竞血如蚁聚膻是非蜂起得失猬兴如冶化金如汤消雪&rdo;他用尽心思研究着下面的署名，琢磨送字的人安的是什么存心?敢把这副对联挂上去的高官又是哪种心态这是指挥官事先约定要他执行的低姿态。

他发觉指挥官跟台长一样，能够把空话讲得滔滔不绝。

唉，在这种时代，这种社会，人人喜欢听好话，坐在上面的只剩下挨骂和擅长讲话的两种人了。

汪孝尔耸耸肩，不礼貌地中断施顺思的长篇大论。

&ldo;如果石督察是一位如你所说的奉公守法公务员，他来这里干嘛?&rdo;石勒刚抬头，瞧见指挥官做了个制止他回答的手势。

施顺思瞪了一眼这个被《时代杂志》推许为&ldo;香港最有权势的人&rdo;说道：&ldo;自从疯子在你的直播节目里胡言乱语之后，这个变态凶手几乎成为英雄，警察成为众矢之的……&rdo;

木桑钦眯起眼睛，冷冷地说：&ldo;你们听不见?节目一开始的时候总会这样声明：本节目所有言论只代表主持人和参与者立场……&rdo;

指挥官挥挥手，&ldo;坐在房间里的人都知道，这是推卸责任的门面话，只有那些不懂政治权术的傻蛋才信以为真。

&rdo;

木桑钦冷冷一笑，&ldo;嘿嘿，这只是你的个人偏见。

我觉得你想得蠢、说得更蠢!当然，我会全力维护你的言论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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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真没水平!&rdo;汪孝尔仰头哈哈一笑，又像他主持节目风格的一样，恣意打断对方谈话。

&ldo;劈柴看纹理，讲话凭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