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1页)
“到了陌生环境,你可以有机会去接受别人的爱。”
“有人给你她终身的爱,难道不好。”
他沉默许久,没有回答,坐在他喜欢的固定的椅子上,动都不动,人似一尊蜡像。
我缓缓走过去,想伏在他膝上。
已经长大了,我慨叹,手长腿长,不比以前了,只得呆立着。
带到马利兰的行李之多,连傅于琛都吃一惊。
他问:“里面都放些什么?”
我不回答。
他摇摇头。
“我知道有人要说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之类的话,不过我现在活着,箱子里面,都是我认为最重要的东西。”
约翰取笑我,“那又何用板着脸。”
傅于琛说:“约翰,你要当心承钰,她非常古怪。”
“是傅先生把她宠坏的。”
“是吗,我宠坏她?”
他退后一步打量我,“抑或是她宠坏了我?”
这是他第一次在人前说出这么暧昧的话。
约翰非常识趣,即时噤声,没作出任何反应。
我问:“你可会来看我?”
“我很少经波士顿那一头。”
“你可以特地来一趟。”
“还没走就不舍得,怎么读书?”
“我巴不得一辈子不离开。”
“是吗,前几个星期才要去过独立的生活。”
他没有忘记,没有原谅我。
“只有独立的生活,才可以使我永远不离开你。”
“青春期的少女,说话越来越玄。”
“你故意不要懂得。”
曾约翰装作检查行李,越离越远。
“你是大人了,几乎有我这么高,”
傅于琛伸手比一比,“只较我矮数厘米。”
“不,马小姐才是大人。”
傅于琛微笑,“那自然,我们都是中年人。”
“哼。”
“如果我没听错,那可是一声冷笑。”
“我们仍在舞池中,生活本身是一场表演,活一日做一日,给自己看,也给观众看,舞蹈的名称叫圆舞,我不担心,我终归会回到你身边,你是我最初的舞伴,由你领我入场,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