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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亚东不动,垂眸看他。
涂文瞪眼,咬牙切齿地低吼:“枪给我......”
邵锦泉停下敲打:“你来吧。”
侯爱森想说话:“我——”
“打左边髌骨。”
邵锦泉朝柳亚东,“一枪就够。”
高小森穿的是颈动脉,绛红的热液一柱柱外涌。
老警来了,火警也到了,红蓝乱闪,眼花缭乱。
底下人手舞足蹈,比划道,枪!
刚听见有枪响!
老唐臭葱折身要往金鼎里奔,火警拦:危险!
还有人在火场?!
一群盖帽继之围上来。
吴启梦两掌按着高小森颈子,头脸净是他喷的血。
他哆嗦说:“你自己开的,你打偏了的。”
兰舟再见这么刺目的鲜红,并不习惯,依然片时间觉得浑身发冷,牙关也跟着颤。
他父亲吐出来一盆盆血,似乎又那么热腾腾地端在了手里。
他本能地想跑,也本能地上前,跪过去覆盖住吴启梦红彤彤的手掌,按那止不住的窟窿。
血可不听话,喷涌不出了,则潽溢、溅射,蓄起后顺指缝泄漏,汩汩地汇成条小河。
命就这么越淌越没。
高小森四肢挣动,眼里的泪水一刻不停地流,整个儿面庞透出阴天似的铁青,他一想说话,就只发得出嘶嘶的哑音,吴启梦掌心也就一阵温热。
他猜他肯定是想说,我不想死。
温热渐渐冷却,生了蹼一样,五指间腥得发黏、发紧,吴启梦几乎是瘫坐了,他撤手去盖高小森轻轻抽搐地脸,叫骂:“你娘!
我你救个屁还!
!”
甚至给了脆响的一巴掌。
倒是兰舟一直按着不放,一直企盼,你别死你别死,你别死。
倒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
大水管子接上了,人群愈集愈紧,火警结对,冲入金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