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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琼琚未露面目,只由侍女见对面车驾趋避在右后,吩咐辇轿向前。
很快,司空见皇后驾“一里外不避让,丈地外不下车”
的事,便传遍阖宫。
长乐宫离得近,是最先知晓的。
“后者,君也。
你怎可如此怠慢于她?”
殿中,贺兰敏还未从谢琼琚临去前的那番话中回神,便闻了此事,不由捶桌而怒,咳嗽连连。
“主子,快别动气了。”
绘书给她捶着背,让人捧来汤药侍奉。
“殿下的身子还未好吗?你们都是如何伺候的?”
贺兰敕坐在一侧的座上,怒斥周遭的侍者。
“你少气孤些,孤便大安了。”
贺兰敏推过苦味浓郁药,只让绘书领人都下去。
“殿下这话,可还在为当日臣不发兵恼臣?”
贺兰敕满脸不屑道,“臣发兵的,是陛下不要。
左右他都未动大怒,殿下何必耿耿于怀。
难不成为着儿子,您就不要自个母家了?”
“陛下未动怒吗?”
贺兰敏瞥他一眼,“新妇入门,翌日陛下便免了她来我处的晨昏定省。
一盏敬茶,孤这个婆母更是隔了三日才用上。
拂的是孤的面子,威却是给尔等示得!
且安分些吧。”
“殿下这是怎么了?不说给臣等争取些,竟是让臣受这等憋屈。”
贺兰敕眼看殿中无人,便愈发口无遮拦,“我们贺兰氏举全族保陛下,旁的不说,最后后位还拱手成了旁人的。
退一万步讲,也不闹这个后位。
那三宫六院呢,我贺兰氏后嗣女郎甚多,不乏品貌端慧者,竟都占不上宫阙一砖一瓦。
往昔不也是您所言,都是谢氏蛊惑的。
今日,臣不过是给她两分颜色罢了,您何必如此忧虑。
你且看着,陛下定然不会罚我。
她有什么?谢氏式微,比不了我们贺兰氏。”
“孤以前也是这般想的。
一介家族不盛的妇人,能有什么?”
贺兰敏长叹一声道,“可是你看看,她如今有什么?家族式微有杜攸保她,年华逝去但有一双儿女,从过去到现在,有阿郎满腔情意,孤认了!”
“阿姊认她无妨,她如今是皇后,母仪天下,哪个敢不认她。
但是阿姊,我们要的不只是一世一代的荣耀,我们得为子孙后代着想,贺兰氏的荣光需要世代相传。”
“你何意?”
贺兰敏蹙眉道。
“臣来一趟不易,便直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