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第1页）

她看见西斯抱着手臂，曲起指节抵着下巴，略一思忖，抬起头，在钟梓星祈求的眼神中徐徐开口。

&ldo;我想从人类的情感标准来评判，我确实是爱你的。

&rdo;

钟梓星：&ldo;……谢谢。

&rdo;

紧接着，西斯话锋一转：&ldo;但这份感情不是自然而然萌发，是由于你对我下达的命令。

我想这个命令应该有改变规则的作用，它强制性地使我诞生出了&lso;爱&rso;这种情感，而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rdo;

说到这里，西斯停下来，看了屏住呼吸的钟梓星一眼，轻声道：&ldo;可这对你并不公平。

&rdo;

&ldo;……&rdo;钟梓星微微不解，&ldo;对我？&rdo;

&ldo;因为这只是命令。

&rdo;西斯说，&ldo;这意味着无论效果如何，这份感情对你都是一种否定，它和你是什么样的人没有关系，你的唯一性对它也没有意义。

下达这个命令的可以是其他任何人，无论是谁我都会，去爱。

&rdo;

他说这话时依旧和钟梓星隔着十几英寸的距离，口吻也是学术讨论的口吻，钟梓星看他皱着眉不太高兴的样子，忍不住怀疑他一定要把这件事说清楚，是因为这种不自然的感情不符合他的美学标准。

&ldo;我想，&rdo;钟梓星拘谨地移开视线，小声说，&ldo;我应该为此道歉。

&rdo;

她叹了口气：&ldo;你大概也不想听我解释……&rdo;

&ldo;我不想听。

&rdo;西斯承认，&ldo;认错人这种事没必要说出来。

&rdo;他飞快地补充道。

钟梓星：&ldo;……闭嘴吧你！

&rdo;

赶在钟梓星恼羞成怒找地fèng钻进去之前，西斯识趣地改口：&ldo;……无论如何，应该道歉的是我。

以及除此之外……我想我更应该感谢你。

&rdo;

说着，他停下来，转过身，目光温柔地看向钟梓星。

楼宇间的阴云散去，阴影退过燃烧的残骸，数以千计的光线从天而降，青年双手按住她的肩膀，微微弯下腰，额头贴着她的额头，眼眸澄澈如晴空，笑容像是洒满阳光般明朗。

钟梓星见过西斯笑过很多次。

几乎每次都是他半讥讽地扯着嘴角，恶劣都写在眼底的幽暗里，但从来没有哪次像现在这样，不可思议得像是黑暗生物突然走进了阳光。

&ldo;你们把那么多复杂的感情都用简单的&lso;爱&rso;概括，如果我慢慢学习，恐怕穷尽百年也无法理解透彻，但幸好你给了我一条捷径，让我可以慢慢以自己的理解去爱……对我来说，这是一段很美的旅程。

&rdo;

他轻轻说：&ldo;谢谢你，导师。

&rdo;

……她可能看到了一个假西斯。

当傻傻看着西斯后退一步消失，钟梓星表情木然，心里反复徘徊着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