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1页)
&ldo;来吧,&rdo;福阿德说。
我们一起检查了庭院,就像猎人在打猎前检查猎犬一样。
当然,&ldo;庭院&rdo;只是个委婉的说法‐‐我的草坪大概就两个停车位那么宽。
福阿德建议我马上买点儿除杂草的肥料,他来施肥,还说我还应该买一盆美乐棵7来养多年生植物。
&ldo;多年生植物?&rdo;
他歪着头,准备说什么,但似乎还要再想仔细了才说。
然后他耐心地给我讲解了多年生植物和一年生植物的区别。
他给我指了院子里的金银花、石竹植物和绣球花,这些植物长着长着很快就会呈现出不同的繁盛状态,还保证下个月给我带些一年生植物来。
我连连点头。
或许&ldo;绿色攀比心&rdo;是会传染的吧。
春天是让人狂躁的季节。
当晚的本地新闻报道了耶利米&iddot;吉布斯,圣约堂的领导人的讲话;他保证要支持新纳粹分子在司考基镇的游行。
这个教堂实际上是个不加掩饰的白人分裂主义组织;蕾切尔一位同学的哥哥丹&iddot;桑顿,那个在罗杰斯公园胡乱射杀犹太人的家伙,就是这个组织的成员。
吉布斯老奸巨猾,总是踩着法律的底线做事;据说,他还利用一个技术上非常先进的网站招募成员。
前几年刚开始游行时,许多人,包括犹太人和非犹太人,对这种在以大屠杀幸存者为主的社区里举行纳粹游行的行为,表示了极大的愤慨。
虽然有针锋相对的反示威游行,但一群群凶神恶煞的暴徒,佩戴着纳粹党卍字形臂章,举着纳粹旗帜,仍然迈着正步走上了街头;期间只发生了几起类似于丢石头的小事故。
当然,游行可以如此顺利地进行,也可能是因为警察在一路上都安排了密集的保护线。
从那时起,他们每年都举办这样的游行;于是,就像某种习以为常的肢体残疾一样,已经没人太过关注这件事情了‐‐包括那些大屠杀的幸存者。
报道切换到吉布斯在罗杰斯公园发生枪击事件时的资料录像。
他英俊潇洒,一头金发往后梳得光溜溜的,稀疏的胡子,冰冷的蓝色眼睛,穿着一件笔挺的西装,看着像银行家或者律师;我感觉他应该是后者,尽管他从未进入律师业。
&ldo;出现这种违法行为,我感觉很不安,&rdo;他在录像片断中说,&ldo;但我们的宪章要求我们不要同情其他民族。
&rdo;
一股怒气涌上心头。
他凭什么可以那么上镜?凭什么用这么轻快的语气说那十秒钟的话?
浴室门开了,蕾切尔裹着块毛巾走出来,皮肤上冒出一丝丝热气,湿湿的卷发像光环一样围绕着她的脸。
&ldo;妈妈?&rdo;
&ldo;嗯,宝贝儿?&rdo;我关掉电视。
&ldo;我什么时候可以刮腿毛呀?&rdo;
&ldo;刮腿毛?&rdo;
&ldo;我们班里就只有我没刮了,大家都觉得我是个怪胎。
&rdo;
&ldo;卡蒂刮了吗?&rdo;
&ldo;呃,没有,但她妈妈‐‐&rdo;
&ldo;那么考利呢?&rdo;
&ldo;也没有,不过‐‐&rdo;
&ldo;萨拉呢?&rdo;
&ldo;妈妈,别人都这么做。
我不想落在她们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