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1页)
可真的只是那样?兰璟亭眼里飘过一丝霾,岫昭就没一点真心实意?这些年的相处,他变得越发敏感,他知道有些东西做不了主,可人心一旦贪婪起来,就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文绚觉得,太医院的人可靠么?”
岫昭此时握了阗悯的手,拉到眼前看了看,那只手上的白纱早已脏了,不知是在地上擦了多少次,岫昭解了纱布,用酒把阗悯磨损的指腹也清理了一遍。
“自然可靠,太医院的大夫都是祁国最顶尖的,王爷为何这么问?”
兰璟亭的目光落到阗悯的那只手上,伤口没有愈合,依旧看得见外翻的血肉。
“可他的伤治不好。
不光是手,还有双腿。”
岫昭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他怕阗悯日后知道了接受不了,换做他也不行。
秦恭走的时候与他说,阗悯的毒,在伤口周围深入浸蚀,腐蚀血肉,阻止愈合,若不拔除,恐怕终身难再站起来。
岫昭小心地将那只手重新裹上白纱,&ot;秦恭与我说,祁境内无人能治,云滇有位高人可能有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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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ot;王爷可是想请那高人入祁?&ot;兰璟亭也不惊讶,岫昭毕竟是王爷,为了阗悯多费些事,也是寻常的。
&ot;既是高人,又怎是请的动的。
本王准备亲自走一趟。
&ot;岫昭说得风轻云淡,兰璟亭却暗暗吃惊。
他身份贵为亲王,也是当今圣上唯一的亲弟,为了这种事远涉,万一出了意外,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ot;王爷要找的高人在何处,不如让文绚代王爷去请?&ot;兰璟亭并非想邀这个功,只是云滇传闻毒虫遍地,民风彪悍,岫昭出行实在风险太大,他即使不能代他,也想与他同行。
&ot;本王怎么舍得你去。
&ot;岫昭笑了笑,放下阗悯那只手,&ot;对方的身份不比本王低,况且……&ot;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吩咐了人替阗悯擦拭身子。
兰璟亭与他走到房外的花园,岫昭叮嘱了一声,就自顾自去了。
阗悯醒转的时候已是晚上,他撑着身坐起来,却发现岫昭在他床头靠着瞌睡,近看之下那张脸其实也没那么可恶,修长双眉,眼尾拉成细长一线,薄薄地盖了一层眼睫,口鼻都跟刀刻似的棱角分明。
……空有一副好皮囊,却是放荡本性。
阗悯其实不讨厌他,岫昭待他如何他心里也清楚,这会儿人睡在旁边,安静得像幅画。
他想起自己在酒窖喝醉,仿佛是梦到了岫昭,把满身尘土的他一把搂在怀里,他仿佛也见到了阗风,背着他回了将军府。
梦总有些模糊,他这会儿却是身在王府。
是岫昭带他回来的?还是舒桐…他又看了岫昭一会儿,轻轻用手推了推,&ot;义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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岫昭突地惊醒,一双眼迅速扫过室内,落在阗悯脸上,才省起是在哪里。
&ot;你醒了?&ot;他一手摸了摸阗悯额头,又抓了床边掉落的冰袋,&ot;躺着,还没退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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阗悯伸手抓住他手,抿着唇不说话。
两人僵了片刻,岫昭嘴角一提,&ot;我不过是想给你降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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