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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把脉需要时间,宋卿时就盯着魏远洲看?了许久,他似是刚从外面回来?,身上的大氅还?没来?得及脱,说实话?,她最爱看?他穿一身墨色,再配上毛领大氅,整个人瞧起来?威风霸气,最是贴合他的气质和他原本的性?子。
也不?是说平素那淡雅的风格不?好,但女人嘛,都是善变的,自家?男人越多变越好,而这些多变的风格里,她最喜欢那身墨色罢了。
“如何?”
魏远洲的声音再度响起。
宋卿时这才回过神,发觉大夫早已收回了手,而她的手腕还?规规矩矩地摆在那儿,她赶紧收了回来?,冬日里就连空气都是刺骨的冷,就算在尚且温热的室内,就裸露了那么一会儿,手腕就已冻得生疼。
默默将?手伸进了被窝暖暖,视线却转移到离自己最近的大夫身上,她还?是有几分忐忑的,毕竟万一呢,万一有了呢。
有了,她会欢喜吗?而他,亦会欢喜吗?大夫正在悉悉索索收拾脉枕,闻言顿了顿,眉头轻皱道:“少夫人是偏阴性?体质,易疲劳嗜睡都是正常的,身体并无大碍。”
听?到最后的那句并无大碍,绿荷明显感觉到身边的姑爷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神情也不?似一开始那般紧绷,和善平稳了不?少,她这才敢正常呼吸起来?。
绿荷还?是不?肯放弃自己的猜测,瞥一眼姑爷,害怕得咽了咽口水,大着胆子追问道:“那别?的呢?”
为防止被姑爷看?出端倪,她故意问得委婉。
“别?的?姑娘是指什么?”
大夫背上药箱,问:“可要老夫开一副改善体寒的方子?”
绿荷见他白胡子飘飘,少说也得做了十多年大夫了,不?会连最基本的喜脉都把不?出,不?由感到几分失落,叹了口气接话?:“那就麻烦……”
“不?必,回京后我会另作打算。”
魏远洲打岔道,给她递了个眼神:“让人送大夫回去。”
男主子发话?了,绿荷欲言又止,遂又想到乡医只是个赤脚大夫,定没长安城的大夫专业,于是安静噤声,领命乖乖送人出了门。
屋内就剩下宋卿时和魏远洲两个人。
宋卿时自己也不?想再受一次相同的罪,可她的体寒确实需要治理,不?然光是一年四?季的手脚冰凉就够她受了,只是有什么法子能替代吃药就能治好病的呢?就在她失神的间隙,魏远洲掀开帷帐挂在钩子上,她的视野瞬间就开阔亮堂起来?,男人淡漠安静的脸一同入了她的眼。
宋卿时有意想开口打破沉寂,就听?他先开了口:“我还?未与你说我此行是为了什么吧?”
“嗯?”
宋卿时不?解。
抱抱魏远洲刚从外面回?来?,风尘仆仆身上脏得?很,他便没有顺势在床边坐下,而是从远处搬了把凳子,才重新?回?到床边。
“宫里的贵妃娘娘与?你是一个体质亦是体寒难以怀……尚在东宫时就一直为其所困。”
“近两?年更是愈发郁郁寡欢,陛下命人辗转找寻,终于在近日得知云开村有一个曾在宫中任职的老女医,其擅长做各种药膳,尤善调理妇人身体,陛下便想请她重新进宫伺候。”
他未说出口的话?,宋卿时也明白?,无非就是大多体寒女子的通病,那就是难以怀孕。
“只?是这种事为?何要你去做?”
嫔妃之?事一般都由宫里的女官负责,事关隐秘,陛下怎会交由朝廷命官来?做?魏远洲压低嗓音道:“陛下交由人去做时,刚好被我偷听?到,所以就揽了下来?。”
“你,偷听??”
宋卿时难以置信。
脑海里浮现出一幅魏远洲顶着一张刚正朴直的脸躲在暗处,鬼鬼祟祟偷听?的画面。
那画面太美,她实在不敢继续妄想下去。
本以为?牵扯进偷听?这等不光彩的事,魏远洲会替自己遮掩解释一番,谁料他却坦荡得?很,面不改色的承认了:“恰巧罢了,况且寻人而已?,左右也不是什么难事,能有幸替陛下分忧想必那女医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