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1页)
李勣对双方的态势、实力和意图,都了然于心,只轻轻松松说了一句:&ldo;此是陛下家事,何须更问外人?&rdo;(《唐会要》)
快哉!
人真是不点拨不透啊。
高宗精神为止一振,明白了‐‐
必须将废后进行到底。
刚刚荣升尚书的许敬宗,此时也勇气大增,居然几次跑到太尉府中,劝说长孙无忌回头是岸。
终于把长孙说恼,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
许敬宗见硬攻不成,就在朝中散布舆论,说:&ldo;田舍翁积得十斛麦,尚欲换却老旧妇,况天子富有四海,立一皇后,有何不可?&rdo;古之计量制,十斗为一斛。
大概是有了一年粮就想包二奶,自古已然。
武则天闻言,也颇为振奋,叫左右把许敬宗此话去说给高宗听,让高宗知道废后行动并不孤立。
有了臣下支持,高宗胆量愈壮,没几天就下诏,把褚遂良一脚踢到潭州(今湖南长沙)当都督去了。
长孙派折损一大将,人人心里都明白,改立皇后的事已是呼之欲出了。
九月初的这三天决战,以武则天大获全胜而收束。
她此时的力量已不可小瞧,不单是一个最高权威站在她身后,外朝内廷处处有她的眼线;庶族官员中有不怕当出头鸟的斗狠之士,元老之臣中有李勣表态力挺。
整个拥武阵营人数虽少,但有皇权做后盾,前景乐观,气势相当高昂。
反观长孙一派,虽位高权重、经营多年,但目前正处于逆势,且因专横导致众臣离心,无法一呼百应。
他们固然是在极力维护贞观政治遗产,其心不二,但由于永徽以来的政坛夹杂了他们太多的私货,贞观时的清明政治已蜕化为单纯利益格局,因此在反废后的抗争中,无法举起令人信服的正义旗帜。
没有正义做号召,没有群臣的道义支持,在皇权与相权的决战中,他们转瞬间就有可能从巨人变为土偶。
永徽六年(655年)十月十二日,盖子终于揭开,高宗下诏正式废后:&ldo;王皇后、萧淑妃谋行鸩毒,废为庶人。
母及兄弟并除名,流配岭南。
&rdo;连带王皇后父亲王仁祐的所有尊号,同时除去。
所幸老头儿已死,才得免去一场屈辱。
接下来的五天,皇后位置出现了真空。
这宝座为谁而留?
武则天的脸上有世间最甜美的笑。
这位少妇,明天就要母仪天下了。
她在这一年,不过才31岁。
而此时距她迈出感业寺大门的那一天,也不过才4年整。
11、她志得意满戴上巍巍凤冠
可怜王皇后、萧淑妃,在4年前还是全唐朝最尊贵的女人,一个跟斗栽下来,竟成了阴谋&ldo;鸩毒&rdo;皇帝的罪人。
高宗的这道废后诏大概是在盛怒之下草就的,为了堵住长孙一派的嘴,索性把问题说得严重,以使之没有反覆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