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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是什么？

&esp;&esp;他的眼里浮现出困惑与茫然，试探着摸向自己的肩膀，然后又被烫到似的收回手指，从指间、手臂开始，蔓延开一阵无法克制的颤抖。

&esp;&esp;叶临风这才放下心来——平秋幽功，起效了。

&esp;&esp;眼前的暮天真人，像是中了什么邪一般，脸上表情五彩纷呈，先是惊，眼睛睁大，瞳孔收缩，看起来过于夸张、有点不正常的纯然的惊，而后爬上了种种深刻复杂的情绪……

&esp;&esp;痛苦、狂喜、疼痛、激动，本该相互矛盾、没有关联的种种神情依次呈现，却又只在一瞬间完成了过渡，仿佛是杂糅到了一处去，让五官看起来扭曲而狰狞。

&esp;&esp;完全不像那个世人眼中的，以及叶临风见过的那个暮天真人。

&esp;&esp;初尝疼痛，该是什么样的？

&esp;&esp;婴儿初尝疼痛，应是会大哭的，嚎啕大哭。

&esp;&esp;暮天也开始哭了，像是整个人都被打碎了、崩溃了，又像是压抑了数十年数百年的绝望之情，重见天日，那哭声翻江倒海，犹如厉鬼，不似人声，整个人缓缓跪坐下来，手掌死死抠在自己身上，抓着自己的头发、衣服，露出青筋，一边大哭着，一边发出野兽般的嚎叫声。

&esp;&esp;像是初生婴儿般的哭号，又像是野兽临终时的全力挣扎。

&esp;&esp;纵然是有着心理准备的叶临风，也被吓到了，愣在原地，脑子一懵，忘了收回刚才的术法。

&esp;&esp;这、这么疼的吗？他看向自己的肩膀，那里的伤口还在流血，鲜血化作涓流，染红了一半的衣裳，可再怎么看，也不是多大、多可怕的伤口，就算是没有这个术法，自己也不会反应如此剧烈。

&esp;&esp;因为暮天是第一次感觉到疼？

&esp;&esp;叶临风张了张嘴，没能找回自己的语言，又恢复沉默，正犹豫着要不要先切断术法再说，暮天猛然抬起了头，那双因充血而通红的、满含泪水的眼睛，如同无法逃脱的利爪般抓向自己，让他动弹不得。

&esp;&esp;这不是那个救世济民、仁善无私的儒雅良医，这不是任何一个人熟识的、崇敬的暮天真人，绝对不是——换了任何一个人看到这一幕，都只会生出这样的想法，不敢置信，拒绝承认。

&esp;&esp;他看向叶临风的眼神，也完完全全地变了。

&esp;&esp;另一边，七绝魔尊和妖面仙君似乎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部分注意力，打斗时的动作都水了很多，时不时朝这边看来，七绝魔尊更是生出了无限的好奇心，数次试图到这边捣乱。

&esp;&esp;无相则是叫了好几声“暮天真人”

什么的，试图让暮天清醒过来，被彻底无视之后，又喊了一声“叶公子”

。

&esp;&esp;叶临风朝他看去，站在原地不知该做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