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1页）

操那种职业的女人当然是狐狸精。

通过不道德性行为感染爱滋病毒的人通常为人不齿，我虽然不想对此作明确的评判，但我的心真的变得很硬了，对他丧失了半点的怜悯。

张弓突然站起身，慢慢地朝门外走去，口里不停地喃喃，重复着那句话：&ldo;她是狐狸精，她不会放过我&rdo;

望着他癫痴的神色，我紧张起来，懊悔起我刚才说的话可能不够审慎，刺激了他，这是有悖我的职业道德的。

我立起身，赶上前去阻拦他，却不料被另一个病人拦在了门口，她瓮声瓮气地嚷嚷：&ldo;大夫，这下该轮到我了吧。

&rdo;

我无奈地望着张弓的背影，他跌跌撞撞地消失在走廊尽头。

我沉沉喟叹一声。

也好，这事就让爱滋病中心去管吧。

我心不在焉地替那女病人诊断。

她喋喋不休地倾吐着心中烦事，在她面前我似乎更象一个心理医生。

我蹙着眉头，时而敷衍上一句。

而我心里一直在想那个叫张弓的病人，他就象一条黏糊糊的软体虫，粘在了我的大脑里，甩都甩不掉。

也就在这时，我又听到了婴儿的哭声。

好象在很远的地方，因为声音很哑。

我突然抬起头，问那女病人：&ldo;你听到婴儿哭声了吗?&rdo;

她茫然地摇摇头：&ldo;这儿又不是妇产科。

&rdo;

一个护士慌慌张张地冲进来，大声说：&ldo;林大夫，不好了，你爱人在医院门口晕倒了!&rdo;我一怔，随即撂下病人冲了出去。

陈素悠悠地醒了过来。

她一睁眼，便很紧张地摸了摸腹部，说：&ldo;我是不是昏倒了?有没有压到孩子?&rdo;

我安慰她：&ldo;放心，孩子没事，但你自己到底怎么样，有什么不适吗?&rdo;

陈素摇了摇头，说没事。

我不放心，亲自领着她到各科做了一个全面检查，结果令我宽慰，一切正常。

陈素的表情却始终有些阴郁。

走在阴凉的长廊上，我搀着她，问：&ldo;你身体很正常，刚才怎么就晕倒了呢?&rdo;

&ldo;说来挺吓人，我本来顺道来看看你，刚走到医院大门口，忽然看见一个象骷髅一样的人朝我冲来，我一阵惊恐，眼前便漆黑了&rdo;

我料想，她说的那个骷髅人肯定是张弓。

我轻轻抚着她的肩膀，微笑着说：&ldo;你看见的只是一个严重的胃病患者，营养长期不能吸收，所以才瘦成这样，而且，他的精神状态也好象不太正常。

&rdo;

&ldo;是吗?&rdo;陈素蹙着眉，&ldo;不过我好象在哪里见过他&rdo;

我的手猛地一颤。

我看见走廊前端有一个极小的身影在地上缓慢地爬。

我说：&ldo;那婴儿怎么一个人在地上爬，他父母呢?&rdo;

陈素说：&ldo;哪来的婴儿?&rdo;

&ldo;没有吗?&rdo;

我怔忡地往前瞧，果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