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1页)
“我比较担心张屹,他有个在内地的妈,如果出了事……”
陈落说。
赵子庆接道:“老张就解脱了。”
“你这么觉得?”
陈落问。
“是的,老张不愿意回去就是因为不想看到他妈,不想听她念叨。”
赵子庆说,“你没结婚,不懂男人夹在母亲和媳妇之间有多难。”
“很难吗?”
陈初开口,“难为什么要结婚呢?”
“因为必须结婚,不结婚就没有孩子,没有孩子就没有根。”
赵子庆说,他捻灭烟头。
“为什么要有根?”
陈初疑惑地问。
“孩子是牵挂,是风筝线。”
赵子庆说,“我们这一辈人是这么想的,你们年轻人可能不认同。”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结不结婚有什么关系呢?我没结婚咱俩不照样是朋友?”
陈落说,“找个喜欢的人最重要。”
“确实。”
赵子庆深以为然。
陈初倾身凑过来,低声在陈落耳边问:“什么是喜欢的人?”
被呼出的热气搞出一身鸡皮疙瘩的陈老板往后仰了仰,问赵子庆:“赵老板觉得什么是爱情?”
“哈哈哈哈你让我重温青春呢?”
赵子庆笑起来,皱纹堆叠眼角,“我记得我第一次见玲玲的时候,她穿着一条白裙子,裙子边缘一圈红色的圆点,蹲在花丛里摆姿势拍照。”
钱玲玲是他的妻子,街坊间传言说钱玲玲生下赵嘉和别人跑了。
“我说她把花踩坏了,她骂我多管闲事,赶过来的保安把她训哭了。
我哪见过女孩子哭,买了一根冰棍给她。
那时候一根冰棍几分钱,她高兴地夸我是个好人,真是个爱憎分明的女孩子。”
“是啊。”
陈落附和,他想起孔勐祥,胸膛升起一股烦躁。
陈初看着赵子庆,他的眼瞳极其澄澈,像两汪静潭,倒映出赵子庆怀念的表情。
“可惜她离开你了。”
陈落说。
赵子庆笑了一下:“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