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1页)
卡若不动声色,眼睛凝视着石榴红墙壁。
&ldo;清说下去。
&rdo;他还是用一种很自然的声调说道。
&ldo;还有必要吗?您难道不知道你们是怎样消灭一个被警方日夜监视的人吗?要是您不干掉奥迪阿,他可就要供出全部实情,这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要是您把他干掉,那您准会被捕,因为在他受到跟踪的情况下进行谋杀,是很难逃脱的。
&rdo;
阳光透过脏玻璃射到办公桌上,几分钟后就会晒着电话机。
梅格雷一口接着一口地抽着烟斗。
&ldo;您怎样来应付这样的局面呢?&rdo;
卡若用普通的声调对着里屋说:
&ldo;玛尔特!
把门关上!
&rdo;
她嘴里嘟嘟嚷嚷地把门关上了。
于是卡若降低了声调,梅格雷直担心这么小的声音是否能传到电话里。
&ldo;要是奥迪阿已经死了呢?&rdo;
卡若说这句话时脸上毫无表情。
梅格雷想起了他和吕卡在新大桥酒家的谈话。
队长不是明确地告诉他奥迪阿后面盯着一个便衣,他在将近一点钟时已经回到了勒比克街他住的旅馆吗?而且便衣理应整宿监视着旅馆。
卡若把手搁在办公桌的那张旧羊皮上,离手枪只有几厘米。
他接着说:
&ldo;您瞧您的那些建议都站不住脚吧,我原先以为您会更加高明一些呢。
&rdo;
梅格雷惊得目瞪口呆,而卡若又补充说:
&ldo;要是您要了解详细情况,您可以打电话问十八区警察分局。
&rdo;
他说这句话时,本来完全可以随手拿起电话听筒把它交给梅格雷的,但是他没有这样做。
警长重新恢复了呼吸,急忙说道:
&ldo;我相信您说的话。
然而,我还没有和盘托出呢。
&rdo;
梅格雷自己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可说的,但是他必须继续呆下去。
他无论如何必须从卡若嘴里掏出话来,而这正是这个家伙象害怕瘟疫似地竭力回避的。
直到现在为止,他从不否认他犯有凶杀罪,可是他也没有说过一句可以作为正式供词的话,真是滴水不漏。
梅格雷此刻想到吕卡的耳朵上戴着耳机,等得已经不耐烦了。
可怜的吕卡,他听到了曾经有过一线希望的对话,可现在完全泄气了,他对速记员说:
&ldo;没有必要记那玩意儿了。
&rdo;
再说要是欧仁或者另一个同伙来电话呢?
&ldo;您真的相信还值得同我继续谈下去吗?&rdo;卡若强调说,&ldo;我该梳洗穿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