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第1页)
分水岭南方。
就是苏乌米,它现在已经叫做芬兰了。
南下的路上,帕格森的鹿肉和口粮吃光了。
他饥肠碌碌,挣扎着前进。
又走了两天,饥寒交迫,他不得不丢掉滑雪板,因为他没有力气穿着它们爬上山峰,从高坡滑下时,也维持不住平衡了。
本来,帕格森的身体是一流的,但盖世太保袭击时,他腿部负了伤,行动不方便,热量不足,使他那条伤腿上生了大片的冻疮。
帕格森的感觉越来越迟钝,那种麻痹感从脚渐渐上升,直逼心脏。
他开始怀疑自己能否走出拉普兰。
他既便赶不到瑞典的耶利瓦勒城,盟军也会完成破坏&ldo;提尔匹茨&rdo;号任务。
在战争的大棋盘上,一名特工的角色是微不足道的。
但是帕格森的意志驱使他前进,他要去完成那件任务。
这个信念变成了他的信仰,他的宗教,支持他走出拉普兰的精神力量。
如没有这口心气,他早在许多次人为的和自然的险情中丧生了。
他明白了。
是挪威在感召她的儿女。
想起沦陷中的祖国,他眼眶湿润了。
他的许多朋友、亲人被逮捕枪杀,人们失去了自由,处在恐怖的奴隶地位-随便哪个德国兵,都可以任意杀死挪威人。
他们强奸挪威妇女根本不受法律的制裁。
一个人的生命和存在固然很渺小,但放在民族解放和社会正义的圣坛上,它就变得纯洁,光辉,不朽。
帕格森咬紧牙关,连滚带爬地向南走去。
他昏倒了。
如果不是一个拉普人救了他,他也许忘了自己是怎样昏倒的,他会在不知不觉中进入天国。
他在人间的使命还没有完成。
救他的是个打猎的拉普人。
拉普人以养驯鹿为主,偶尔也打猎,用毛皮换取较值钱的物品。
这个拉普猎人运气不佳,一无所获,他便到芬兰去碰碰运气。
拉普人对国界的概念很模糊,在芬兰的拉普兰地区也居住着一些拉普族人。
那个拉普猎人比他的同族人知识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