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1页)
与先前不同,屋里点了数盏灯,亮若白昼。
阿殷垂首,没有看沈长堂的脸。
小童烹茶,双手呈上茶杯。
沈长堂轻闻茶香,心情看起来颇佳,道:&ldo;不必跪着了,赐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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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仍然跪着,她伏地道:&ldo;阿殷叩谢侯爷的厚爱,能在侯爷身边侍疾是阿殷三生修来的福气。
只是阿殷生来卑微,侯爷金贵如同天上云端,阿殷如地上烂泥不配侍候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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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哦?你不愿去永平?&rdo;此话,沈长堂说得极慢,声音不轻不重的,隐隐有了不悦之意。
然而,不等阿殷回话,沈长堂又冷声地道:&ldo;本侯爷若不许,你又当如何?&rdo;
阿殷话音掷地有声,可见其心坚定。
&ldo;唯有以死报答侯爷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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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一辆马车送走了阿殷。
言深问:&ldo;侯爷当真放她走了?&rdo;
沈长堂道:&ldo;不急在一时。
后日启程前往绥州,你派稳妥之人跟着她。
本侯爷的新药不得有半点损失。
&rdo;言深当即应声,似是想起什么,又问:&ldo;侯爷,可是绥州那边出事了?&rdo;
只听沈长堂冷笑数声。
&ldo;王相的手伸得太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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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深明了,道:&ldo;属下立马吩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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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众人退下后,沈长堂负手踱步到窗前。
窗外月明星稀,雀鸟沉枝,时有春蝉鸣叫,远处马车辘辘,惊起一片鸟声。
想起阿殷的最后一句,沈长堂道:&ldo;此女性子烈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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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阿殷一下马车,姜璇已经飞扑过来,一双眼睛已然肿如核桃,话还未出口,清泪便先落下,抽抽搭搭的,泪眼朦胧地喊道:&ldo;姐姐,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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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阿殷回来的是那一日给她送扳指的玄衣人。
回来的路程中,阿殷晓得他唤作陈豆。
陈豆递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说:&ldo;侯爷让属下交给姑娘,是宫里的千金膏,专治跌打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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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不由一怔,半晌才反应过来。
……那暴戾恣睢的贵人竟察觉到她碰伤脚踝了?
&ldo;多谢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