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1页）

这时，颤抖忽然停了，指尖也渐渐松开，那纸看似要飘落在地，却立刻被更用力地握住。

手的主人用空灵的口吻探询：&ldo;逮捕林凯，假装结案，宣读遗嘱，都是……&rdo;

&ldo;都是圈套！

为了让你自投罗网。

&rdo;

&ldo;这么说，你们是全都知道了？&rdo;她的身体，完全放松下来，眉心却依然凝着不解，&ldo;我真不明白，这种事外人怎么会想到，这人又是谁……&rdo;脸上徐徐泛起笑容，&ldo;啊，我猜着了，是那个人吧。

我没打听她叫什么，就是看起来很会作家务，养着一只猫的寡妇。

&rdo;她现出通达而认命的神情，&ldo;能告诉我，我是什么时候露出破绽的吗？&rdo;

&ldo;第一次问口供。

你号称完全不懂法律，却可以用两句话点到为止地暗示你母亲的事，这里面就包含了《婚姻法》的内容。

&rdo;

清亮的眼睛，不敢相信地眨动：&ldo;我策划了六年，却瞒不了人家六个小时，我果然不聪明啊……&rdo;

见状，江庭身为一个警官，却忍不住想安慰凶手：&ldo;她并不比你聪明，只是胜利一定会属于没有作错事的人。

&rdo;慷慨激昂的话，说得却并不义正词严。

因为他没有底气，他害怕她现身说法，怕她说原先自己没有作错任何事，却失败了许多年。

好在，陆云素从不是个擅于反驳的人。

她只是默默地注视着，轻声自言自语着：&ldo;其实，今天来之前，我也有点预感‐‐大概会被抓住吧。

想想也是啊，我生下来到现在，还从来没有得到过一件想要的东西，怎么这回就会例外，就会成功？求之不得，是命吧。

&rdo;她的头机械地左右摆动，&ldo;不，不，我不恨她，抓住我我也不恨她。

能破这个案子的，不光聪明就够了，还必须是知己。

对，我当她是知己。

第一次见面时，就很善解人意的样子，情不自禁地，什么都告诉她了。

现在想来，幸亏，幸亏呀！

&rdo;频动的头终于定住，湿润的眼睛直直地望着江庭，&ldo;警官，我知道，你可怜我，你是好人。

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帮我带一句话给她？不长，就两个字……&rdo;&ldo;什么？&rdo;晶莹的眼里，闪着梦幻的色彩，咬唇意味深长道：&ldo;伊伊……&rdo;

真相

江庭再次光临芸苑小区时，正看到青烟在楼下买报纸。

&ldo;我还以为，你不关心外面的事呢。

&rdo;

&ldo;哦。

&rdo;顺手把报卷成一筒，&ldo;无聊的时候总有的看。

&rdo;

两人一起上楼，沉默紧随其后。

压抑到了门口，江警官终于问道：&ldo;上次给你传了话，你又去陆家了吧？&rdo;

&ldo;是啊。

&rdo;

&ldo;跟她们说什么了？&rdo;

说什么了？青烟掏钥匙的手停顿了下，想起那天周阿姨送她出来时，她道谢后曾问：&ldo;云素在去法院之前，是不是交待您帮她作一件事？&rdo;看对方瞠目结舌的敬畏，安抚道，&ldo;没关系，您尽管照她说的去作，就当我从来不知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