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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亭书是周家医院的名誉院长,忙着呢,真不是谁都够得上他亲自讲两句话的,赵二是特别的,至少,曾经是特别的。
他是赵家的太太。
赵太太这三个字可不是人人都有福气听到的,屋子里那个漂亮草包就一定没福气,周亭书敢打包票。
漂亮草包秦折咯咯地转过头,伸长了脖子,洋洋得意地睨着可怜兮兮的赵二摸过床头的一本画册,躺着看太累,于是轻轻出了声。
专程守在病房外的护士敲门进来给他调整好病床,赵二舒服地靠着,旁若无人地一页一页看起画册来。
窗台开得低,盛夏阳光明亮刺目,恒温空调过滤了大片燥热,只留下一点点温,淌到地板上,流出波光粼粼的河。
赵二在沉在折射的阳光水色里,整个人像一枝国画里瘦削的墨荷。
秦折知道他是画画的,海外名校出身,在赵家长大,吃穿用度都是顶级,旁人一辈子也不敢想象,于是一敛眉,拿出后来居上的气势,阴阳怪气地刺他:“你哪里来的脸面,还让别人叫你赵太太?”
赵二没吭声,拜秦折所赐,他到目前为止还是赵太太。
细长手指刷地翻过一页,赵二才盯着画册不轻不重对赵牧撂了一句:“赵牧,管好你的宠物。
闹到这一步,场面已经够难看了,别什么猫猫狗狗都往我眼前带。”
“你!”
秦折气结,瞪大眼睛,脸涨得通红,咬牙切齿:“你说谁是猫猫狗狗?”
“折儿别生气,”
赵牧眉头微动,软声哄人;“瞧,他这是激你呢。”
说着,把秦折巴掌大的脸握着扳向病床的方向。
秦折被他的力道牵动了脸上的伤,疼得轻轻一嘶。
秦折顺了顺呼吸,看着凉风一样的赵二,抬手圈住赵牧的脖子,俨然一副成王败寇的嚣张模样:“哥哥说得没错!
你也只能和我耍耍嘴上功夫了,和哥哥离婚以后,就是下堂货色而已!”
又说到了离婚,还用了个不太客气的形容。
有人撑腰,二十岁的秦折骄傲得像只孔雀,遣词措句全是无法无天,眈着不远处苍白干瘦的男人,没有留意到抱着他的赵牧微微蹙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