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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牧偏头去找他的嘴唇,被他艰难地闪开,再亲,又闪开了。
施暴者脸上竟扯出一点微不可查的得意来:“嫌我脏?”
赵二一停一顿地呼吸,没有出声赵牧压着他的伤口了,疼得厉害。
赵牧看着他额头上逐渐冒出冷汗,太阳穴旁的青筋跳了跳,退开半步,松了对他的禁锢。
自解自答:“你就是嫌我脏。”
赵二久久趴在门上没动,赵牧就停在他三十公分之后,看着他皱着眉,颈子边的自然卷被汗水浸湿了,湿哒哒黏在白腻的皮肤上,勾得赵牧想摸一把。
“赵牧。”
赵二一动不动仰面看着头顶的灯,平静地叫了他一声,大概是觉得还魂无望了,地狱也挺好的:“你答应和我离婚的话还作数吗?”
赵牧扯了扯嘴角,又推开一步和他拉开距离,声音冷漠且精明:“作数,怎么不作数。”
顿了顿,补充:“你给我那么多东西,不就是盼着和我离婚吗?”
“那就好。”
赵二孩子似的汪着大眼睛,能离就好。
赵二和赵牧离婚,是在两千零七年,因为一场巨额遗产转移纠纷。
赵二是随着母亲陈晚进入赵家的。
陈晚是赵家前主事人赵湛平的第二任妻子,赵湛平的前妻过世于许多年前,给他留了一个独子:赵牧。
八岁以前,赵二和母亲住在香港舅公家,那时他还不叫赵二,他的名字叫厉苍梧。
是跟着他那个过世很早的知识分子父亲姓的,陈晚从大陆到香港的第二个礼拜才发现肚子里挂着个亡夫遗物。
舅公舅婆在香港做生意,表叔们也有在港澳政府当差的,一家子在寸金尺土的香港有一座大公寓,赵二觉得幼年的日子最为舒畅和美。
一切的转折来自于八岁那年的冬天,陈晚的画被赵家的主事人赵湛平看上了。
陈晚一夜之间软成水,涌入春风沉醉,而厉苍梧的人生,也以意想不到的方式拐进泥泞或是洪流。
赵家的巨大家底,是中产出身的厉苍梧无法想象的。
赵湛平在追陈晚时,总让司机接他去太平山顶那座很大很大的宅子玩,宅子里种着名贵的花,养着金贵的鸟,唐瓷、宋画,还有明清家具不声不响地撑开百年家族的内敛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