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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二很少说这样刻薄的话,但其实赵牧的原话更锋利,他那时只有二十出头,嘲讽他的长辈却是不遗余力,他说:两个都六十好几了还想干什么?年轻时在外面快活倒是留了不少自己不知道的野种。
怎么当初说这句话的少年,就要重蹈老一辈的覆辙了呢?岁月的塑造力真是让人触目惊心。
赵牧久久没有吭声,赵二也就不再多言了,之后对簿公堂应该会有很多的话说吧,留着吧,精力用一点就少一点了。
他淡漠地把头转过去看车窗外。
阳光一路勾勒着温柔起伏的景致,在他眼底倒映出了明晰的像,他慢慢积攒了两分钟视觉碎片,才发觉了不对劲,陡然沉声:“你要带我去哪里?”
赵二原本以为赵牧不请自来,是绑他回赵家,所以只是警惕并没有太抗拒,毕竟赵家那些东西,总是要搬走的。
但是这条路明显就不是回赵宅的,路上的每一栋建筑,每一棵树,每一个路标都很陌生。
赵二搭在膝盖上的手收紧成拳,一动不动看向赵牧,后者倒是悠闲得很,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手机,笑着回:“带你过来听场好戏。”
最后一个去声刚跌落在风里,车子就在一座古朴的宅子外缓缓停下。
赵二慌忙伸手去开车门要逃,却发现车门早已经被司机锁死了。
赵二心底涌出惊恐,还有些你死我活的决然,回头去看赵牧,见他握着手机往空中一亮,撂了几个字:“别说话。”
赵二深且长的呼吸,提着一口杀人偿命的气,车里安静了两秒后,从手机里炸出一个声音:“你怎么来了?是不是事情都办好了?说说他是什么反应?”
赵二微一皱眉——沈致彰?电流声呲呲地渡着此起彼伏的心跳过来。
沈致彰问话的人并没有回答,于是又了一句:“你把照片给他了吗?”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嘤嘤的哭声清晰地传过来,赵二很熟悉:“沈,沈先生,我没,我,我们的事已经被他发现了”
“谁发现了?”
“赵,赵牧。”
“赵牧?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他就算发现了也不敢把你怎么样吗?你现在是他的人,又有了他的孩子,他供着你还来不及!”
沈致彰顿了顿,又问了一遍:“你把照片交给赵二了吗?”
秦折没有回答,从手机里传来衣服布料摩擦的声音,下一秒,一个巴掌声伴随沈致彰的怒气爆裂开来:“那你跑来这里干什么?不是让你把照片交给他吗!”
秦折又开始哭了:“照片被赵牧发现扣下了,所以我来找你想想办法。”
“扣下了?他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