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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二的执着让赵嘉柏头疼,他想告诉他:你这样只会害了我,到时候你连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还想口气平淡地问问他:二哥,要是没人买你的画了,你怎么办?但他张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只能借口学业匆匆断了连线。
就像一拳头砸到棉花上去,赵二在每一件事情上都占不到好。
甚至于他费尽心思拿到的证据——那张关键的内存卡——都被掉了包。
原本赵二藏在油画里的内存卡,存的是当初在医院循循引着秦折说出的那段录音:“秦折,我之前就让人查过了,你和赵牧之前一年的交往痕迹。”
“你让人查过了?”
“你们之间有没有什么短信或者照片,能证明他在一年前就和你在一起的?”
赵二近乎卑鄙地保存下这段录音,把它藏在油画里送给照顾他的护士小姑娘,本身是为了防止意外而多留的一个心眼,没想到后来兜兜转转,真的发生了太多意外之事。
这些意外里,还包括内存卡被掉包这件事。
因为赵二拿到内存卡前,那张小卡已经被人掉换,所以当粱慎和赵家的律师谈判笃定地拿出内存卡播放时,没有出现秦折的声音,空气里响起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声线。
他们坐下来谈判那一天,黎城都已经进入秋天了。
那场谈判,赵牧本人并没有来,只是从赵家派来了一个资深的律师团队。
赵二和粱慎两个人坐在一大群人对面,多少有些势单力薄。
在双方并不匹配的对抗下,粱慎按下播放键,一个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响起:“阿牧——阿姨可以这样叫你吗?”
赵二一听这个声音,瞬间就愣了神——这是他母亲陈晚的声音。
录音是半年前录下的。
那时陈晚躺在病床上,勉强勾起一个微笑,温和地注视着赵牧。
因为很多年来,井水不犯河水,她其实很少认真地看眼前这个人。
“阿姨倒是从来没想过,小二能入你的法眼呢。”
陈晚笑容和蔼,似乎是真的很意外自己查到的事情,毕竟在她眼中,赵牧的眼光是那么那么高:“小二这孩子,应该麻烦了你不少吧?”
“没有。”
赵牧的语调听起来虽然冷冰冰的,但是声音很低,可见他在陈晚面前,给了尊重:“他不是我的麻烦。”
他顿了顿,补充说:“过去不是,现在也不是。”
陈晚听了他的话,似乎是轻轻叹了一口气:“但是将来,有些麻烦恐怕总是免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