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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谢昱淮额角青筋鼓起。

眸色讳莫如深，眼底深处闪过一分转瞬即逝的忌惮和慌乱。

大厅中的气压越来越低，季荣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在这个节骨眼上撞在谢总枪口上。

不知过去多久，空气中弥漫着若有似无的血腥味，谢昱淮手上的血渍已经快要干涸。

季荣冷不防听到他说：“明天一早，将城东的那份策划案递到顾擎集团，无论想什么办法，都必须把顾瑾川给我逼出来！”

季荣诧异一瞬。

城东的那个策划案，是目前顾擎集团和谢氏集团主要争夺的一个大项目。

谢总这是为了黎小姐，不惜将这个项目拱手相让？季荣心下惊骇。

但眼下谢昱淮情绪不稳，他什么都不敢劝。

但心里却十分清楚：按照目前的形式，顾瑾川这个真正的继承人，和谢昱淮这个私生子在江城已经达成了相互钳制、不相上下的局面。

谢昱淮这个时候选择和乔家联姻，就是为了打破这种僵窒局面，想强行压过顾瑾川。

但如果城东的项目拱手让给了顾擎集团，那谢昱淮必然会输。

今后无论是在谢家，还是在谢氏集团，都必将受顾瑾川压制。

季荣一个特助都能想到的事，谢昱淮不可能想不到。

只不过，因为一个黎舒窈，他终究是自乱了分寸。

还疼吗？初夏的这天晚上，有人独站在夜色中熬到天明，也有人红鸾帐暖，享尽鱼水之欢。

翌日上午十点。

顾瑾川松开怀里沉沉睡着的黎舒窈，缱绻眸光注视着枕边人的睡颜，指尖忍不住在那微微皱起的眉心抚过。

似是想将褶皱抚平。

感觉到异样，实在是受不住的黎舒窈无意识轻声嘟囔，挥开他的手翻了个身继续睡。

“别来了，好疼……”

顾瑾川坐起身，将薄被给黎舒窈盖好，才下床穿衣。

离开前，他轻轻弯腰，在她眉心吻了一下，语气低缓醉人：“早安，顾太太。”

黎舒窈微不可闻轻哼了声，意识仍旧是昏昏沉沉的。

顾瑾川也不再扰她。

拿起一旁的手机走了出去。

开机后，不出所料，一大堆未接来电和消息接踵而来。

他随意扫了两眼，最后给席泽回拨了电话。

那边接的很快，接通后，席泽快速说道：“顾总，谢氏的人来了，说愿意主动放弃城东的竞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