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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觉得少爷准备的礼物不合适,所以才要他临时换掉了。”
这时候焦遂笑呵呵走了进来,“杜公子,这是老夫给你准备的礼物。”
说着从袖中抽出一个扁扁的木匣递给杜确。
杜确一愣,迟疑了片刻,他本来并不想接受,只是看见焦遂的神情似有深意,还是伸手接过了木匣。
杜确打开盒子之后却发现里面乃是一张书帖,仔细一看竟然是推荐自己参加武举的文书。
杜确只觉得莫名其妙,自己一个恩科的举子,为什么要推荐自己去参加武举?虽然杜确世家子弟,确实也会一些武术,可是确实从来没有想过要走武职之路的:“焦先生这是何意?”
“杜公子不要误会。”
焦遂笑道,“杜公子才华卓越,此次恩科定然是榜上有名的,这一点焦某深信不疑。
但是公子也应当知道,恩科之后尚需去吏部赴释褐试。
恕焦某直言,公子通过释褐试的几率,并不太高。”
杜确叹了一口气:“岂止是不高,可说是难若登天。”
“但是公子之才若因相貌之故而隐于乡野实在是可惜。”
焦遂沉声道,“所以焦某以为杜公子或者可以试一试由武职而入仕。”
“三叔这是什么意思?”
云黛有点不明白。
“我的想法是杜公子可以在恩科放榜之后,转考武职,以公子的出身,武举中举并不为难。
武官选官是由兵部直接遴选,这样就可以避过释褐试。
待到入仕之后像公子这样文学卓越、出身世宦的一般都是担任宿卫武官,晋升远较一般武职容易,到一定时候伺机由浊转清就可以了。
即便中间不能如愿,在武职之中积功晋升,最终边将入相,也不算辱没杜公子家门。”
焦遂娓娓道来,显然是已经帮杜确仔细考虑过的,“因为少爷曾说国子学大考后,刑部的严尚书和兵部的薛大人都曾经过来勉励杜公子,我才动了这个心思。
这份保荐的文书,就是请他们两位写的。”
焦遂的意思很明确,杜确的这副长相,要走正常的仕途千难万难,可是如果走武职的话,谁会介意一个武官长的吓人呢?想当年高长恭因为长相过于俊美还要专门带上面具去吓唬人呢。
除夕·邗园守岁(三)杜确听完之后沉默良久,半晌对着焦遂长揖到地:“焦先生为克明劳心算计,克明感激不尽!
只是……”
“杜公子不用急着决定什么,”
焦遂摆手止住了杜确,“武举要到年中才考,公子等恩科放榜之后再做决定不迟。”
“三叔你也真是的,明明是大过年的,非要谈这么沉重的话题,搞得我们连酒意都没有了!”
薛岳笑道,“对了我看易之也带了不少东西,是不是也有礼物?”
云黛笑道:“这段时间承蒙照顾,薛子华就不必多说了,我到今天都还赖在他家混吃混喝;房兄杨兄帮我校勘永昌奇案,要是没有你们便没有今日的云非墨;杜兄与我相识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性格投契,国子学的课业也多亏有杜兄帮我解惑才能蒙混至今……”
杨安然笑道:“易之,大过年的你这话讲的怎么好像要生离死别一样?”
房准连忙呸呸了两声:“杨兄真是口无遮拦,哪有这样说话的。”
云黛抿嘴一笑,恰好与薛岳目光对上,两人皆知要真是按照李禅的计划,没准年后就真的见不到面了。
就算几年之后云黛再回到京城,到时候几人身在何处都是未知之数,说不定就此诀别再难相见也并非不可能。
云黛有些心酸,收束了一下心情,将准备好的礼物拿了出来:李禅年前给她准备了不少用来过年送礼和赏赐下人的东西,云黛正好根据每个人的喜好分了一份。
房准爱书,云黛送的就是一套李禅那边拿来的宫中珍藏的古籍善本;杨安然最喜爱典章制度,尤其喜欢汉唐器物,云黛送给他的就是一面唐代的螺钿嵌宝铜镜;杜确视李禅为偶像,送给他的自然就是与李禅相关的东西,云黛很不厚道的把李禅之前给自己参考的他自己所写的诗集转赠了杜确,当然是把自己借鉴的那几首给拿掉了的。
杜确收到之后当真是欣喜若狂,比起刚刚收到焦遂的礼物还要激动的多。
除此之外他们每个人还分到了一些吴王府的金银花钱。
真正叫云黛为难的其实反而是焦遂和薛岳,要说对自己帮助大,薛岳和广陵会比起李禅都不遑多让,可是自己确实在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礼物。
论起财力广陵会比起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李禅那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语,对于他们来说李禅那边的所谓珍玩就有点拿不出手了。
李禅当然也有真正的好东西,只不过那些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御赐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