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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到了万分不得已的地步吧,才甘愿用谣言自污,这样比来,假婚约倒是算不上什么了。
不过,于他这般清高的人而言,勿论是假婚约抑或是谣言,都是心内不快的吧,竟只能这样解决。
程涉川回道,“从前是我怠慢了,女郎日日在岛上一定很无聊吧,改明儿我命人找些小玩意来,女郎玩玩吧。”
他说得恳切,林九樾愈发不好意思。
何曾有怠慢,更何况她早已习惯了这般的日子了,忙摆手道,“不必劳烦的。”
他分明心内不好受吧,还要顾及着我,林九樾越瞧越觉程涉川笑得勉强。
女郎眼神灼灼,随意扫过便能激起一阵热来,程涉川强逼着自己不避开,脸上的笑都快僵了。
他温和应道,“算不得劳烦,都是应做的。
哦,对了。
不知女郎是否有字,我总这般女郎女郎地叫着,外人……”
他未说完,林九樾已明了了他的意思。
脚旁有些湿腻的苔藓,冬日里进入了休眠,林九樾小心避开,程涉川上前推开随墙门,止步等着。
“我不曾有字……”
“那我便唤你九樾吧。”
程涉川接道。
随即又似有些赧然,“我字攸济,我母亲又唤阿难,女郎尽可挑一个。”
多周全的提议啊,竟还有的选。
阿难像是个乳名,实在是太过亲密了。
至于履险险难,必曰涉川。
应是取自这里的典故吧,林九樾回忆着读过的周易,尚还存有一些印象。
“那……我便在人前唤你攸济吧。”
程涉川终于不再多话,瞧不出满意或是不满意二人踱步回了书房里。
书房的窗户半开着,冷风进来,带来阵阵寒梅的清香,外头已飘起了絮雪,不多会儿便又是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程涉川出声,“若是喜欢梅花,可让人去摘了来插在瓶中。”
时人附庸风雅,多的是这样那样的野趣,相较而言,程涉川反思自己确实过于沉闷无趣了一些,或许也该学上一些,也不至于每回女郎在他身边都是这般神思不属的模样,瞧着外边。
他抬手将窗户拉上,咯吱一声,外头的梅与雪皆是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