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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琴苦恼起来,“也是。”
赵胜男不确定宋满冬会不会心动留下来,想了想便道,“我待会儿帮你们问问吧。”
她把这事儿私底下又赵奶奶说了。
赵奶奶原是不想理宋家的事,两头她都不熟悉,不能贸然选定立场。
这会儿登报断绝关系的父子母女、夫妻之类的,太多了。
但绝不全然是被断绝关系那一方的错。
可她也不会刻意阻拦。
尤其是从赵胜男这儿听到,宋满冬已经申请下乡,心底天平便偏了些。
可惜了。
不是她对乡下有什么偏见,只是差异太大,几十年前,她在沪市读书的时候,那里便通了电,而几十年后的今天,她们下乡的村子,十之八九都是没通电的。
宋满冬凭借这手厨艺,本不必去吃苦的。
赵奶奶想了想,“让你刘奶奶把侧厅的门打开,你们那桌摆在旁边,叫她一同吃吧。”
赵胜男叫她一同吃饭,宋满冬有些惊讶,不过没有拒绝。
她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观察一下宋康平跟哪些人交好。
只是坐下来才发现,她们这一桌都是青年人,最小的十五六。
跟宋康平往来的范围隔开了。
宋满冬见看不到宋康平,便认真吃饭。
大荤是东坡肉和乌鸡汤,人数众多,每人只能分到一块儿。
不过这也是寻常人家难以吃到的美味了。
东坡肉需炖上两个小时,不管烧柴还是烧煤,都十分破费。
乌鸡则是难买,平日里她起床稍晚一些,到肉摊前,连鸡脚都买不到了。
整只鸡是只有自家养了杀鸡才能全须全尾的吃了。
可城里大都是没条件养鸡的,她从前在老家时,爷奶倒是会养鸡,还是由她来喂的。
一年到头,寒风裹雪的时候,爷奶备受宠爱的儿子孙子回来,他们才肯杀上一只鸡。
宋满冬从来没吃上过。
即便是她掌勺,也只能分得到一碗鸡汤。
她也有不平的时候——那鸡她又吃不上,何必尽心尽力的喂,不如饿死算了。
可她最后还是不舍得,哪怕自己多花点儿时间割草剁草,也不忍心看鸡苗饿死。
鸡汤的热气氤氲了视线,宋满冬慢吞吞的喝完放下,刚拾起筷子夹菜,手边空掉的碗被人换了。
她看向动手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