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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弯腰拉开床头柜，把礼物盒重新放进去，可手忙脚乱的抽屉像是被胶水黏上，怎么也拉不开。

蒋灼手都在颤抖，礼物盒一歪从他手里脱落滚到角落里。

终于，他被这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

“你不是说原谅我、不生我气了吗!我他妈跟个孙子似的整天屁颠屁颠的跟在你身后，要不是喜欢你、真心想跟你过一辈子谁他妈愿意卖力不讨好，我为了讨你一个笑脸知道要费多少力气吗我为了能让你多吃点饭手上烫的全他妈是血泡子……我说这些不是哭惨逼你，我是想告诉你我真心知道错了，我改了，从今以后我要是对你有一丁点不好我蒋灼就是狗娘养的不识好歹，你到时候带着我立好的遗嘱一刀痛死我，我已经把全部财产立在上面都给你了。”

林知衍摇头：“不是你说的这些事——”

“我知道！”

蒋灼打断他，第一次在脸上露出无助与绝望。

周风对着他开枪的时候他没怕过，在准备赴死的时候也绝不后悔。

他蒋灼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林知衍在他面前掉一滴眼泪，一想到林知衍不待见他的样子，比杀了他都难受。

“你给我条活路吧，你就当是可怜可怜我、饶我一命不死，算我求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真的一丁点出路都没有了。”

蒋灼像一条濒死的鱼，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蒋灼，原谅是我不再计较从前，而不是接受以后我的世界里有你，你放过我吧，算我们都给彼此一条出路。”

“我不给！

我不放，没有你、我不活下去。”

蒋灼眼眶通红，对林知衍说的一字一句都无比珍重。

林知衍别过头缓了一会，头也不回的离开病房。

“林知衍！

回来！

回来啊！

林知——”

“……”

“病人伤口出血严重，快去准备血袋，通知主刀医生二次缝合！”

“血止不住啊！”

“……”

“主任，病人伤口大出血，快！

快去拿血袋！”

“……”

清冷的医院上下乱成一锅粥，蒋灼不顾伤口跑下床撕裂伤口，失血过多没走两步便昏过去了。

林知衍只记得那天自己靠着冰冷的墙壁，失神地望着走廊的灯光，一个人站了很久很久。

久到小腿没有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