葳蕤消碎君有思(第1页)
“臣参汉阳王萧法继残杀同僚。”
左御史中丞离席上前跪下来了,梁帝眉头紧皱。
带着不解的目光看向萧法继,要等他一个解释。
“臣,无话可说,他们不过是想留着一头饿虎在陛下的王土,我这样做,无非是在陛下的立场…”
萧法继跪下行礼,平静地说。
这是实话,若是他们得逞,留下了侯靖。
无论日后谁做这个皇帝,都如立于危墙之下。
朱益明知是他要与自己作对,但说的如此天经地义,心中忿恨。
眼睛气的冒火。
这世上竟人人都要与自己作对,自得势以来,他位极人臣,一度压倒几姓大家,一时风光无两。
他知道有些人是不屑的,但是面上依然要奉承自己,要讨好自己。
从学书开始,看过他字的人皆夸他笔妙天成。
但苦于自己生于江南门庭,纵有再高成就,也是行之微效。
他的才色,很快承荫世家的青年所替代。
曾经朱家在江南也是积厚流光的百年望族,为什么?为什么那些北人来了,他们就黯如蒙尘!
好似一颗璀然生辉的明珠,人人夸赞它绚丽夺目。
但有一天,天上升起了月亮,遗世独立,它的光辉咄咄逼人,掩盖了所有的翠珠美玉。
那些北人自中原起家,南渡江南。
本应是他们来结交讨好自己的。
可是他们,圈地易林。
自成一团。
竟连样子都不做了!
可恨啊!
“郡王一句话下去,乃是三条人命。
且都是内廷有名有姓的官员!
纵使你与某在政见上相左。
一起在陛下面前分说便是,何故无诏令残杀命官?”
这三位都是自己麾下举足轻重的属官。
朱益声泪俱下,嘶哑着嗓子哭到。
“那你想怎么办?”
萧法继眼睛一抬,转头看着他:“你想处置我?但我却只从陛下的惩罚。”
“那便请陛下定夺,勿要让使官寒心。”
这句话,等于把梁帝架在律法前,让他不得偏袒萧法继。
“你怎么说?”
萧法洛对策口气并无太大波澜。
这是他的幼弟,哪怕再杀十个使官,萧法继都不可能给他们赔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