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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峥这次答得更加坦然,“这病又急又怪,我等毫无头绪。”
他微微抬起了一点下颌,将目光谨慎地投向天颜,“不过,此人两个时辰前尚是安好,临着要上场却遇了急病,袁峥窃以为这其中,有弊。”
烨宗定睛看了袁峥一会儿,勾起了嘴角,用长长的调子道了一声:“哦?”
“此人生性纯良,倘若有人蓄意加害,亦非难事。”
一言终了,四面八方都寂静了下去,随之而来的,是沉沉的目光。
跪地的少年武者们齐齐地都将心往上一提。
“你接着说。”
烨宗的神色并不紧迫,只是意味深长。
“自连久安蒙受保举以来,早已被非议多时,难免有人不服,更难保没有别有居心之辈暗中对其不利。”
烨宗并不出言制止,只是任袁峥继续说。
“近百年来,这竞武场上,暗害殒命之事比比皆是。
倘若连久安当真成了众矢之的,我袁家自是难辞其咎。”
烨宗没有显露太多的神色,单只是眼神深邃,“朕知道,这连久安乃是你袁家进谏保举的,也难保你不会偏袒包庇他。”
“保举一事不假,也正因保举一事,袁峥才斗胆进言。
倘若此番连久安当真遇人算计,不战而退,不过是我袁家颜面不保。
只不过禁宫大内,有人如此胆大妄为,简直目无王法,如此,乃是置圣上于不义。”
场间百官间乍起了一阵嗡嗡的私议,烨宗也颦起了眉。
他将折扇的一端一下又一下地敲打在自己的掌心,“朕若猜的不错,你口中的‘别有居心之辈’……”
他将眼神一凛,道:“就在尔等之中。”
“连久安的病,虽是凶急,却性命无虞,可见并非寻仇,不过有意暗算。”
“可有人作证?”
烨宗的口风很是捉摸不透。
“目下并无人证,不过连久安遭人排挤孤立之事,乃是我等有目共睹。”
“当真有此事?”
烨宗的问话,得到的是武者少年们愈加低垂的头颅与蔼蔼的沉寂。
他心中微明,只将视线一点点从武者少年身上一个个扫过,“大殷竞武,虽选的是身手了得的后起之秀,可也极重武者品行,最忌讳的就是暗箭伤人。”
他的目光渐渐地愈加冷了,“倘若尔等今时今日便构陷异已,他日难保不会结党营私,有朝一日,有朝一日……”
烨宗冷笑了一声,并不说下去。
地上跪着的少年武者有的已经虚汗满额,心腔子也已跳到了嗓子眼。
袁峥平静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泰然道:“皇上,袁峥方才所言,不过是据实上禀,眼下尚无证据,小臣不敢再妄加揣测。
只是以为,事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