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1页)
“就是上次我们去医院,你不是拿了一张出院同学的表单么,他是头一个。”
说着我想去摸那张表,但是一直放在我口袋里的纸不见了。
我停下来翻遍了挎包和口袋,都没有翻出来。
我室友就站在一边安安静静地等我。
这魂淡。
绝逼是他变没的。
还说什么会不会拉在任兴车里了,会不会你个头啊。
我不禁气鼓鼓地盯着他。
不过我也不是真想要拿那张表单跟他对峙,我只是想透露给他这个信息:我已经知道你做了什么好事儿了。
我总觉得,我室友因为某种我不知道的原因,挺看重我,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应该能收敛点儿吧?如果余下的人再这么凭空消失,我就不得不跟他摊牌。
我好歹也是有良心的,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同学无缘无故就这么没了呀。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不知道给他变到什么地方去了。
怎么说都是人类同胞,这点同胞爱还是有的。
我室友一被我瞪就委屈又委顿地垂着头,过了会儿突然道,“你长草了。”
“什么?”
他指着我的脚。
我这才发现,我一直试图忽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是从我脚下传来的。
我低头,我踩在一丛醡浆草上。
我惊异地退开一步,醡浆草还在疯长,而我脚下好像又有一丛破土而出。
“好多。”
我室友指向我们来时的路。
这一带路不好,在翻修,没堆水泥的土层里已经一片翠绿。
连机动车道两边的行道树都貌似长大了好多,树荫蔓延,将整条街的上空连接、遮蔽起来。
到处都是生长的声音。
仿佛初春的第一场雷雨过后。
我在原地思考了几秒钟,然后觉得这技能真他妈一点用都没有,除非我去做市政绿化工程,而且我的肚子更痛了,只好让我室友背我去医院。
这个点,医生都下班了,值班的急救医生按了我几下,说我是急性肠胃炎,给我配了点消炎药,又让我去挂盐水。
我室友出去配药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拉下脸跟值班医生说,“大夫,我肚子痛其实是因为……因为昨天和我男朋友那个了之后没及时清理,你要不给我灌个肠吧……”
大夫一脸“我就知道你们俩是姘头”
,伸手就过来在我肚子上一顿乱按,“你痛在这个地方诶,跟做没做有什么关系。
就是急性肠胃炎。”
我心里苦不堪言。
怎么着都不会是啊,绝逼是那个不知道什么东西弄在我里面才闹得我这样的。
我真不知道怎么跟他讲才好,可是这个时候我室友回来了,我立马闭嘴,大夫看我的眼神更加鄙夷了,好像在说:“我就造你这个表碧莲的背着你男人跟别的男人乱搞。”
等我挂完盐水,大概是晚上九点多。
我室友蜷在椅子上抱着我发呆,要不是我及时醒来,盐水都没挂没了。
我催他去叫护士,他慢吞吞地去,慢吞吞地来,一点儿也不着急的,真是气死我了。
等走到门口突然想到,上次我画下那枚阿兹特克金币之后,就想找靳穆,但状况层出不穷,一直拖到现在,现在反正在医院里,顺路探望他一下。
结果我们走到他病房的时候,发现靳穆的状况貌似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