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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从妈阁上空虚晃一下,过去了。
它的毛发和动势擦着妈阁的海面、树梢、老楼,等它过去,海和树以及老楼都有些微妙的走样。
每回大风走了,老妈阁就走一点样,这是最老的妈阁人看出来的。
而新来的妈阁人,或临时来祸害自己和妈阁的人丝毫看不出来。
他们从不去看。
台风过去,段凯文从赌台前站起。
征战两天,输的数目被控制在一千二百万。
他说站起就站起,能站起来的都是好赌徒。
好汉。
这位好汉输得最惨烈的时候还去健身房。
他做给氧运动是个必须。
有了足够的新鲜氧气的大脑才是冷静的,时候一到,管他输赢,站起来就走。
离开妈阁之前的两个小时,段凯文是在海边度过的。
梅晓鸥给他做伴,两人沿着短短的海岸溜达。
他们前边低飞着一只灰乎乎的海鸥。
晓鸥心里急煎煎地想赶它走。
千万不要谈起我美丽的名字。
海鸥在打他俩的主意;活着的人类总会产生垃圾,人类垃圾紧扣着海鸥的食物环链。
这是一只有前瞻意识的海鸥,守望着它食物环链的出产源。
段凯文看见海边有个水果档。
他上前买了一些进口樱桃,颗颗完美,细瓷摆设似的。
比细瓷器还要昂贵。
他让果贩把樱桃用矿泉水冲洗两遍,装在两个纸杯里。
又拿了个空纸杯在手中。
晓鸥直到吐出第一颗果核才明白,他拿的空纸杯是为了接她嘴里的樱桃核。
晓鸥一手捧一个纸杯,用齿尖去吃樱桃,又让工艺品一般的果实直接碎裂在唇齿之间。
凯文在付钱给小贩时就声明了,他不吃这种女孩子吃的东西,因此晓鸥也就毫不谦让。
他伸过空纸杯,一粒在她嘴里焐热的果核落进去。
海鸥干瞪着眼。
再往前走几步,出现了一个咖啡店,一半站在海水里。
段凯文买了两杯咖啡。
从这个咖啡店倒塌的遮阳棚能看出拐弯而去的台风掀起的海浪还是很高的,浪尖上带的海底小生物都被拍死在咖啡店的墙根上。
跟他们同行一路的海鸥早已奔向那里。
下午一点多了,这里还是清晨。
段凯文似乎已把晓鸥忘了,像一个晨起的人那样守着第一杯咖啡醒盹。
"
不知刘司长起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