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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要还啊!
表弟还在台子边上努力玩呢!
"
"
你还让他玩?!
你想让他玩破产?!
"
"
不玩怎么还你剩下的五百万?"
十分钟的洗漱时间里,晓鸥心里就两个字:"
混蛋"
。
她赶到赌厅,看见表弟表兄的脸膛都油光光的,头发都给头油腻成一绺绺的,她记忆中所有输傻了的赌徒都是这副形容,几乎个个一模一样。
此刻是不能靠近表弟和老史的,因为一旦他们变成这副形容就会臭不可闻。
体臭、口臭、脑油,失常的消化功能和内分泌以及体液循环,同时蒸发起来,让你闻到的气味是坏死的生命。
她停在离他们五六米的地方,把心里一直念叨的"
混蛋"
吐了出来。
"
史奇澜,你这个混蛋!
"
老史回过头,脸上一点错愕也没有。
有人这样对他公开宣称,他毫不意外。
他唯一的反应是厌烦地摆摆下巴,指指他身边的表弟,意思是不要影响表弟办国家大事、生死大事的专心。
表弟看见晓鸥,就像没看见一样。
他的神志已经在融化,理性早已随尿液出去了。
眼前的表弟是昨夜那个表弟的残骸,做着机械动作的残骸:押注,接牌,翻牌。
或许这就对了,形在神不在地赌,闭着眼睛赌,更宿命,更体现赌博的本质。
这一局表弟赢了二十万。
每一次的赢都支撑他长长的一段输。
赢局是桥墩、输局是桥身,漫长的桥梁勉强延伸,不过桥墩越来越细,所需支撑的桥身却越来越长,越来越重,一个赢局要支撑十个二十个输局,比例失衡了,一段段桥体塌方了……表弟在赢了二十万的支撑下,下了一大注,五十万,输了。